左边窗户忽然跳进来只黑猫,约有十五六斤重,浑身敦实都是肉。此猫叫雪花,是霍惊堂身中蛊毒回京之日,于郊外带回来养猫,约莫五岁。
雪花抖掉全身雪花,洇湿地毯,然后跳上书桌,绕着赵白鱼慢吞吞地绕圈、嗲叫,脚踩进墨砚里,受惊尖叫,在宣纸上留下几朵仓促梅花,还将墨点甩到赵白鱼月白色衣袍上。
赵白鱼揉把雪花肥嘟嘟后颈,雪花舒服至极,昂着头颅呼噜呼噜,没过会儿就被赵白鱼无情驱赶下桌。
雪花喵呜两声,疑惑地望着赵白鱼。
赵白鱼指着霍惊堂示意它过去,雪花原地愣会儿,来到躺椅下,猛地跳上去,敦实身体压到假寐霍惊堂腹部上,霍惊堂猛地睁眼,手快地掐住黑猫后颈将其提起来。
皇位要坐稳,官场要如鱼得水,无非拿捏住人心,作棋子驱使,既能搅动风云,也能随时全身而退。
“赵白鱼……”六皇子不自觉出声。
郑国公觉察到便问:“此人如何?”
“如能为所用,必是如虎添翼。”六皇子笑声,补充句:“如不为所用,亦是大景贤臣。”
评价过高。
严刑逼死两名四品大员确实清白无辜,郑楚之将证供呈交大理寺便带兵去拿人,不料两人已在家中畏罪z.sha。
既然已经伏法,又有章侍中从旁求情,罪不及家人,元狩帝只褫夺两人功名官位,家财充公,官宅交还朝廷,即日起搬离京都。
司马骄在牢里受刑,身体落下病根,仕途到此为止,好在留条命,还有个国舅名头在,下半生不愁吃穿,只是他在淮南吃下去税款都得吐出来,交到徐州知府贺光友手里,留作淮南河道治理和灾后重建。
赃款不能不吐,因为真账本在赵白鱼手里,东宫、五皇子和司马家可以说是倾家荡产才把银子凑齐,送去淮南。
这些年利用职务敛财,几乎下子赔光,所剩无几,东宫穷得能当底裤。
雪花条件反射地挣扎,毛发上墨点甩到霍惊堂脸颊上,赵白鱼见状开始憋笑。
“别憋着,想笑就笑吧。”
赵白鱼闷笑几声,差不多就说:“你看雪花要不减减肥?”
霍惊堂蹙眉:“冬膘罢。”将雪花扔到地上,看它灵活落地便满意地说:“瞧,身手敏捷,真胖子能做到?来年春天就瘦。”
赵白鱼不想说他前天还听到海
郑国公颔首,没就此发表自己意见。
***
临安郡王府。
霍惊堂在躺椅上,闭眼拨弄佛经,窗外刮着大雪,屋内烧着不冒烟好炭,赵白鱼在书桌后边临摹名家名画。
室内氛围静谧祥和。
因此尽管赵白鱼出手帮东宫,太子等人仍对他又爱又恨,爱他智谋无双,恨他不为东宫所用。
倒是远在定州郑国公和六皇子闻听京都府朝局在数日之内波三折,颇感惊奇,将事情来龙去脉看个遍。
郑国公解个大概就算完,反而是六皇子翻来覆去地揣摩此事。
从赵白鱼担任钦差到淮南行,再到淮南大案掀起,以及霍惊堂仿佛隐身实际贯穿头尾作用,六皇子猜得八1九不离十。
霍惊堂有鹰犬之才,唯元狩帝能驱使,六皇子不觉奇怪,但赵白鱼对人心拿捏和把握同样炉火纯青不由得他心生惊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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