砚冰疑惑:“之前守过其他水门,都是些民船、渔船,可是数来也有十几艘官船过关,都缴纳商税和过关税,没感觉出问题,怎今天西水门忽然进来这多官船?”
赵白鱼:“你再想想,之前漕船和今日漕船有何区别?”
砚冰闻言仔细盯着过往漕船许久,恍然大悟:“——是货物!之前漕船没怎装载货物,今日漕船满当当货物!”
赵白鱼:“课税是以货物斤两和种类来计算,盐铁、丝绸、茶和木材税率最高,其余次之。前几天官船是用来试探,熬十几天终于忍不住。毕竟天不开张,丢是大把大把雪花银,能忍十来天,实在是看得起。”
砚冰掰着手指头算:“朝廷规定漕船最小规格得是二百五十料,瞧就这当下过水门漕船得有二十艘,每艘起码五百料,如果都是非免税货物,仅看重量就是笔不小税。”
***
汴河、蔡河、五丈河和通惠河四渠贯穿京都,共设置七个水门、十四座桥梁,每日大小船只往来频繁,河岸纤夫时常聚集,码头热闹,可从中窥见大景商业繁荣昌盛。
汴河西水门不远处河岸上,头戴斗笠、身布衣打扮,犹如渔民赵白鱼正在钓鱼,已经坐上午,鱼篓里仅有两三条小鱼。
左手素分茶,右手肉饼砚冰来到赵白鱼身边说:“五郎,您这十来天到处钓鱼,郡王府里那只敦实玄猫已经吃鱼吃到吐。您到底还要钓多久鱼?”
接过递来肉饼,赵白鱼说:“等想钓大鱼上钩就行。”
来交接当日,问些情况,连连感叹是个清闲衙门,还说来对,明摆着混日子来……还连几天没来点卯,惰怠至此,能是个良臣好吏?”
漕运税务副使恨铁不成钢:“你不知道淮南大案?没在酒楼听说书说赵青天?”
小吏讪讪:“小,小没钱去酒楼。”
漕运税务副使瞪他:“得吧!你是天天到赌场当散财童子去!”
小吏尴尬笑,没好意思承认。
漕船即官船,料为大景重量单位,二百五十料约等于十七吨,而五百料约等于三十五吨,而商船课税分为关税和胜钱,其中关税按船只重量来计算收费。
关税
“啊?”砚冰看向平静河面:“这河里有什大鱼?”
河面忽地泛起层层涟漪,明显颤动,便听水门那头有吆喝声传来:“开闸——”
水门轰隆隆地打开,有载满货物巨大漕船陆续进入京都,穿过与水门相对拱桥,而无论是水门还是拱桥都无人拦下漕船收取商税。
砚冰灵光闪,连忙蹲下来压低声音说:“五郎,您说大鱼就是指这些漕船?”
赵白鱼:“总算出现。”
“那……还盯着咱们这位上差?”
“人都没来,盯什盯?你到哪儿找他?”
“那,那怎办?府里商人都在催,不能再耽搁。这禁运天,就少天钱,白花花银子流进四渠里,小实在肉疼。”
“不心疼啊?”漕运税务副使也觉得奇怪,完全摸不透赵白鱼:“究竟怎回事?是不是真本事?是不是真青天?怎没点动静?难道是五皇子惊弓之鸟,危言耸听?”
转身,漕运税务副使捶着手心说道:“去请问过五皇子再做决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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