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白鱼才想起康王府有座五层高塔楼,似乎是当年建府,兴之所至并据理力争,在府内建座塔楼。
京都府寸土寸金,离皇城根下越近,能建府面积越狭小,根本容不下座五层高塔楼,因此康王在选址建府时特意挑离皇宫比较远地方,为此遭到不少耻笑。
笑他拣芝麻丢西瓜,然而每年重阳佳节,登门拜访者络绎不绝,大多是当年嘲笑康王人。
跨进去时,赵白鱼瞥见旁边小门支起个摊子,便问是何用意。
家丁:“高都知吩咐,登高得收点场地费、瓜果费……哦,为防止意外发生比如有人下毒、下药,害人性命反连累王府,高都知特意吩咐不准外带食物。”
太讽刺。
他和生母性命到头来居然还是寄托在元狩帝对霍惊堂偏心上。
霍昭汶哀莫大于心死,对元狩帝彻底没父子之情,往后余生只剩君臣情分。
“臣惶恐。”
言罢,头也不回地离去。
兵权并辞官,他大半辈子都耗在边疆,老妻孙儿都在那边,请辞后就和霍昭汶块儿回定州。
至于郑元灵,因是功臣之后,自身有累累战功,加上国公府示弱,元狩帝不多为难,只贬官做惩戒,过个两年还能再升迁回去。
郑楚之则留在京都府,顺便照顾被禁足秦王。
“过来,坐朕身边。”元狩帝招呼霍昭汶陪他块儿用膳,仔细打量着老六,好似自他归来便当成准备铲除石子,不曾认真看过他,而今心无旁骛地观察才发现五官轮廓最像他。“还是怨恨朕?”
霍昭汶:“臣不敢。”
赵白鱼:“……”不愧是管内库高都知,钱篓子成精,他就好奇还有哪个佳节没能让高都知揽钱。
穿过抄手游廊便能见假山、湖泊,而塔楼藏于假山之间,穿过小道行于假山里便能听到远处塔楼里热闹嘈杂,隐约还有歌声传来,赵白鱼顿时放弃上塔楼观赏念头,就和霍惊堂原路返回,发现湖边有小舟,干脆泛舟于湖上。
重阳佳节是法定节假日,士族官绅包括学子都放假,结伴登高,组团踏青,赏菊宴、吃花糕、聚会饮酒,醉后吟诗作对或泼墨成画,放声高歌,散后再挑拣菊花花瓣带回家,令人制作菊花酒,待来年重阳再拿出来饮用,寓意长
***
重阳节至。
郡王府大早洒扫尘除,为不碍人眼,霍惊堂早早便带着赵白鱼出府,先到市集上逛逛,再去茶楼听完最新出说书戏本,便到距离最近朋友家做客。
康王府正好被选中,二人肩并肩过府拜访,发现门前车马挤得水泄不通,好奇之下便问带路家丁。
家丁说道:“是府内各家达官贵人来府里登高。”
他不再唤儿臣和父皇,彼此只剩君臣之分,再无丝毫孺慕。
元狩帝难免惋惜,明白他心里还是怨,便不言语,沉默着用完这顿彼此都难受午膳。
用膳完毕,霍昭汶准备离去之前,元狩帝忽然开口:“子鹓能猜到朕布局,他不会让你和贵妃自尽。”
突如其来句话其实是回应霍昭汶于圜丘时质问,他问元狩帝是否真没想过他们会自尽,当时没得到答案,可眼下这回答还不如没有。
霍昭汶背对元狩帝,面露讽笑,原来不认为他们会死是因为他相信霍惊堂机敏和友爱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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