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人闻言,面上露出意味深长笑意。
“您并非孤身人,殿下。”他说。
“有个人,自您出生起,便直关切着您,只可惜碍于身份,直见不到您面。只要您愿意,他和他手下人,都是您后盾呐。”这太监娓娓道来,虽低着头,余光却仍打量着薛晏反应。
薛晏面上露出几分困惑和动容,以及小心翼翼向往。待听他说完,才问道:“那人是谁?”
那太监注视他片刻,接着缓缓跪下,在枝杈遮挡下,冲他行个大礼。
——
薛晏独自坐在角落中,周围没什人,也没人注意到他。
他身后有人接近他,他不动声色,只坐在原处喝茶。待那人走近,他才终于发现似,转过身去,看向那个人:“何事?”
他皱眉,面上露出恰到好处疑惑。
那人含胸躬身,太监打扮,闻言也不行礼,反倒笑笑,问道:“五殿下,这般境遇,您甘心吗?”
君怀琅顿,莫名又想到方才薛晏那疏离冷漠模样。
那日薛晏浑身湿透,自己领他去换衣服时也是这样,言不发,没什表情,像块捂不化冰。
他像是受惯欺凌般,早就麻木,再多侮辱和欺凌他都恍若未觉,有人向他伸出手来,他也没什反应。
君怀琅酸溜溜心口,莫名又硬不起来。
他对君令欢笑笑,说道:“自然是你哥哥。这桌上还有些荔枝,你拿去给他。”
“东厂掌班吴顺海公公,当年是您母妃宫中大太监。”他说道。“吴公公与容妃娘娘主仆分离,如今已有十五年。殿下初长成人,已到用得到吴公公时候。”
“你意思是……”薛晏不动声色,问道。
那太监接着说:“吴公公早已禀明段厂公,段厂公动容于他与容妃娘娘主仆情深,愿倾东厂之力,保全辅佐殿下。只盼殿下莫要嫌弃东厂声名狼藉,污殿下清名。”
薛晏片刻没有说话。那太监跪伏在地上,也颇沉得住气,二人静默相对良久,才响起
薛晏顿顿,接着神情黯淡而漠然,说道:“有什甘不甘心,不过活着罢。”
那人接着问道:“可二殿下而再再而三地这般欺辱您,分明是想将您逼到绝路上啊。方才要不是您武功高强,今日非死即伤,可不是闹着玩。”
薛晏闻言皱皱眉,问道:“你怎知道是二皇兄?”
那人笑笑,说:“奴才自有奴才路子。”
薛晏沉默片刻,继而勾勾唇角,自嘲道:“何止二皇兄?从父皇到宫中众人,哪个不想要命?即便是恨,可孤身人,哪有什办法?”
薛允焕在旁边奇道:“你怎对他那好?那个煞星,就是个对他再好都没用白眼狼,说不定还要带得你倒霉呢。”
君怀琅心里安慰自己道,不是心软,不过是因为之前告诉令欢,薛晏是她亲哥哥,自己不能食言,带坏妹妹罢。
思及此,君怀琅还叮嘱君令欢道:“待去,莫说是哥哥让你去。也不要多言,只管多喊他几声哥哥。”
这才是最要紧。他就不信,薛晏自君令欢幼时就耳濡目染,被她叫哥哥叫到大,还能起什不该有心思。
这想着,他也放下心来,任由君令欢带着宫女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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