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谁都没克。”君怀琅笃定地说。“是他们在说瞎话。”
而君怀琅也听懂。
薛晏是笃定自己梦魇与他有关,是为他所妨,所以要因此而离开鸣鸾宫。
他神情淡漠,眼神冰冷,说出口话也非常不中听,却让君怀琅心口不受控制地揪,让他有些难以忍受。
个人,要独自承受多少痛苦,才会笃定自己是天煞孤星、会带来灾祸,并习以为常呢。
君怀琅重生遭,知道这分明是无稽之谈,是谬误。
扶住旁边廊柱,刚稳住身形,就听见薛晏凉薄声音。
他抬头,就见薛晏站在原地,略微侧过身,垂眼俯视着他。
那眼神,竟让君怀琅恍然到前世,永和宫廊下,匆匆瞥时,薛晏眼神也是这样。
“难道从没人告诉过你,乃七杀降世,克父母,妨亲缘,任何人接近,都会不得善终?”
他听到薛晏声音冷静而平缓,像是在陈述什不争事实般。
再看薛晏这幅无动于衷冷漠模样,分明就是副冰冷盔甲,用以隐藏这之下那副伤痕累累身躯。
君怀琅扶着柱子站直身体,径直走到薛晏面前。
“谁说做噩梦与你有关?”他停在薛晏面前,微微仰头,与薛晏对视。“又是谁说,你七杀命格,要克父母亲缘?”
薛晏心道,这种全天下都知道事,还用人说?
可接着,君怀琅清凌凌声音,猝不及防地入他耳。
君怀琅自然听说过,他听过很多人、甚至所有人,都是这样说。但他从来没听过这句话从薛晏口中说出,竟是这般轻描淡写,像在同他讲,今日是个好天气般。
“即便没人告诉过你,这段时间苦,你也算吃够。”他听到薛晏接着说道。“即便世子殿下不介意,也不希望身上多背你条人命,徒增骂名。”
他说完话,却也没走,只站在原地,冷漠地睥睨着扶在廊柱上君怀琅。
许是薛晏自己都没察觉,他破罐子破摔地挑明,却还在隐隐期待着个答复。
随便怎样个答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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