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怀琅忙拦住他:“没什泡坏东西,不必忙。”
这怎能行?进宝知道,他家主子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。沈家少爷给君怀琅修房顶,他不甘落人之后,便要将君怀琅房里物件更换新,才算压过对方头似。
如同野外雄性动物,要吸引伴侣,总要展示自己尾羽和皮毛,还要和其他雄性斗殴,来展示自己强壮。
想必这就是根植在雄性骨子里争强好胜,在心仪之人面前最为尤甚,幼稚得很。
进宝笑着道:“世子殿下还是收下吧,王爷可用心!这些物件,都是长安王府中带来,本是留着给王爷自己用。王爷既然吩咐,将物件换换新也没什不好,世子殿下安心。”
就在这时,君怀琅院门口又响起阵熙熙攘攘动静。
君怀琅往外看去,就见众小厮,竟抬着堆大件小件物事,浩浩荡荡地往他房中来。
这……沈流风又是做什?
可紧接着,君怀琅就看见后头跟着进来那个身影。
竟是进宝。
听过薛晏说谁坏话,今日倒是头遭。却未曾想,薛晏刚说完沈流风“整日游山玩水”,转脸沈流风就邀他出去玩。
君怀琅不由得笑出声。
“你笑什?”沈流风不解。
君怀琅闻言正色道:“是想,那神医既然是避世高人,如何能让人轻易寻到?”
沈流风道:“所以要去找找啊!已经打听好个大概,就等着到扬州去找!”
君怀琅却仍旧不解:“分明没必要啊……”
而他身后拂衣,目瞪口呆地看着房间里人进人出,搬进来随便架桌椅,都是能换间屋子。
“怎竟像是在争宠似……”
拂衣喃喃自语。
进宝指挥着小厮们,竟抬整套家具,到君怀琅院中。那家具是整套金丝楠木雕成,花纹考究,做工精致。小厮们小心翼翼地将这些东西放在君怀琅廊下,就又进去搬房中旧家具。
这些旧家具,都是巡抚府中原本就有。君怀琅父子二人只在这儿待不过两年,故而切从简,基本没更换过什物件。
“这是……”见进宝走进来,君怀琅忙上前问道。
就见进宝笑得见牙不见眼:“回世子殿下,王爷说担心您房中物件被水泡坏,就干脆块儿换。”
说着,他就指挥着小厮们,进进出出地换家具。
君怀琅听着也觉有趣,但眼看着已然入夏,马上就要到前世那场水灾。到外地去寻什神医,是归期不定事情,况且,君怀琅也不敢有这般闲情逸致。
“懒得跑动,便算。”君怀琅温声拒绝他。
沈流风闻言只觉可惜,不过也并没再强求他,只说自己前去,回头若有什见闻,回来再讲给君怀琅听。
君怀琅笑着答应他。
于是,等修完屋顶,沈流风便领着匠人们回去。君怀琅回房,下人们便抬着昨夜挪到厢房里保存箱笼,重新放回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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