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怀琅却摇摇头。
“儿子自然没有这样能力。”他道。“
“他倒不像个只会花言巧语。”君夫人说。
君怀琅笃定地笑道:“自然不是。”
君夫人瞥他:“你才活多少年,看得懂什?”
君怀琅站起身来,坐到君夫人身侧。
“自然不如母亲通透。”他说。“但是母亲可知,这两年来,有人直构陷父亲,使得父亲险些在江南丧命?”
“之前也未见你来找娘找得这勤。”君夫人手下活没停,熟练地缝出细密针脚。“当真儿大不由娘,心跟着人家跑。”
君怀琅却笑。
“儿子只是担心,薛晏他说话直,将母亲气着。”他说。
君夫人瞪他眼:“怎,广陵王名讳,也是你随便叫?”
君怀琅闻言只笑。
半晌之后,她淡淡道:“没别事,就请广陵王回去吧。”
薛晏应声,站起身来,行礼退出去。
临走,他看君怀琅眼。
只转瞬即逝眼,他脸上也没什多余表情。但只眼,君怀琅便彻底安下心。
他知道,那是薛晏在告诉他,不必担心,他切都会处理好。
“更何况,父皇还在,病能否治好,都不定。此后还有不少皇弟,此后总能选出个能传承父皇衣钵。已同父皇商量好,如今替他暂管朝政,但不做太子,更不会夺位。”
“你……”
“天下大权,本就没什兴趣。”薛晏说。“为这些而放弃怀琅,绝不会做。”
君夫人张张口,没有说出话来。
薛晏笃定地看向她,接着道:“知夫人接受不,也并没有逼迫意思。今日夫人不见,在门口等候就是。此后夫人仍不接受,依然能等。”
君夫人皱眉,神情也变得严峻,放下手中活,看向君怀琅:“这是怎回事?”
君怀琅道:“许家在江南早有布局,本是要构陷江相,前去江南却成父亲。故而这局,便成设给父亲局。”
他言简意赅,将江南动乱、tf、水患和疫病之事,全都告诉君夫人。
君夫人越听,眉头皱得越紧,手下也不由得收力,将手中布料攥皱。
“那你和你父亲,是如何觉察,又是如何解决?”她问道。
片刻后,君夫人叹口气。
“等你父亲回来,还要罚你。”她说。
君怀琅点头:“自然该罚。”
君夫人抬手戳戳他脑门:“知道该罚还要做?不知在哪儿学得坏。”
说着,她收回手,手中活也停下来。
——
这天晚上,君怀琅临睡之前,又去君夫人主院。
君夫人仍旧没睡,正在灯前做针线。虽说这些小事,本不需要她费心,但长年累月,她都有习惯,会亲手给永宁公做四季里衣。
即便永宁公在外办公,也仍不例外。
见君怀琅进来,君夫人看他眼,便让他在面前坐下。
君夫人看着他。
就见他那双异域人特有浅色眼睛里,闪烁着难以言喻坚定。
“并没有胁迫您意思。”他说。“只是没什出息,这辈子只认定怀琅人。除他,什都可以没有,也什都不想要。”
说完,他也不急,只坐在原处,静静看着君夫人。
君夫人片刻没有说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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