别无他法,江随舟只得认命地从床上翻身坐起来,让孟潜山给他换骑装。
却在这时,霍无咎坐着轮椅行过来。
“何事?”江随舟忙抬头问道。
霍无咎往外看眼。
院中虽说都是江随舟府中人,但四下里却尽是宫中守卫。将院子每个出口都把守住。
便见孟潜山将靴子往地上搁,抬眼瞥他眼,笑道:“这位霍夫人,可要紧着呢。”
魏楷顿顿,迟疑问道:“这……是为什?”
孟潜山闻言笑两声。
还真是个未经世事憨小子。个是王爷,个是夫人,王爷宠着夫人,还能是为什?
他笑几声,收回目光。
“你师父也在王爷身边伺候阵子,这霍夫人腿,究竟有没有起色啊?”
坐在旁边装傻充愣魏楷听到这话,立马绷紧神经。
来试探。他在心下说道。
他斟酌着词句,小心开口道:“回公公,如今也不过能减少夫人几分痛苦,使得夫人雨天不必再那疼。但是师父也说,夫人腿上经脉断得彻底,恐怕……也只能到这个程度。”
听到这话,孟潜山不由得叹口气。
。
——
山上别苑地方不大,两侧厢房也没几间屋子。因着带来下人多,便要挤着住,即便是孟潜山,也要与旁人同住间屋子。
第二日或许便要随从皇上进山,事情多得很,孟潜山便差旁人在江随舟房外守夜,自己先回房中歇下。
他住屋子要清静些,房中只两张床榻,他进房时,另张床上已经有人。
“你走之前,和起场冲突。”霍无咎道。“动静要闹得大些,只说对不放心,将锁在主屋里。”
顿顿,他接着道。“只由魏楷人在房中便好。”
江随舟听愣:“这是为什?”
霍无咎张口正要解释,抬眼却见窗外似有人想从远处往这
“你不懂。”他慢悠悠地说。“过上几年,自然知道。”
——
第二日早,便有人来传旨,让江随舟准备番,会儿要同皇上下山打猎。
江随舟昨日里舟车劳顿整天,此时动都不想动。他原想着差孟潜山去回,只说自己累病,可那传旨下人却硬等在那儿,说皇上有旨,今日靖王必须要去。
江随舟当然知道后主没安好心。
“减少两分疼痛,也是好。”他说。
魏楷打量着他神色,连连应是。
孟潜山见着这小子老实,不由得开口提点他两句:“你和你师父,只管好好地伺候着。霍夫人腿但凡恢复上两分,都少不你们两个后半辈子荣华富贵。”
听到这话,魏楷装出呆愣里,也多几分真。
他难道看出自己身份?不然,怎会说这样话?
见他进来,那人规规矩矩地站起来,躬身道:“孟公公。”
这人恰是扮作小厮跟着同来、李长宁大夫徒弟。
孟潜山连连摆手,道:“别拘礼,你只管歇着。”
这小子是他特意安排在这儿。他随侍在霍夫人身边,又要给两位主子煎药,旁屋子人多眼杂,不如孟潜山这儿清净。
见这小子瞧上去又木讷又乖巧,听自己话,便在床榻上坐回去。孟潜山坐在床上,边脱靴子,边开口与他闲聊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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