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娄将军是该给靖王殿下好好地敬杯。”
是庞绍。
娄钺闻言面露不解,转头看向庞绍,便见他微微笑,四平八稳地缓缓开口。
“娄将军还不知道,靖王府里有门喜事呢。”
听见这话,江随舟心里咯噔,喝到半酒也呛进嗓子里,顿时,假咳嗽变成真咳嗽。
但是如今……
江随舟也感觉到周围气氛骤然冷凝。他抬眼看向娄钺,便见他脸坦然神色,看便知,是因着今日相识,才起身同他喝这杯酒。
但是,周遭众人都只在意他与娄钺忽然亲近关系,不会去深究今日城外究竟发生过什事情。
江随舟只觉有些难办。
见着娄钺端着酒行来,他便先行起身,赶在娄钺之前开口淡笑道:“怎能劳动娄将军来给本王敬酒,当本王敬您。本王这身子不中用,今日在城外失礼,还请将军莫要怪罪……”
作为出城迎接娄钺*员,江随舟需得将他路迎回宫中,同面见皇上之后,再同娄钺起参加宫中举办接风宴会。
待到娄钺点完兵,天色已经渐晚。众*员坐着马车,连带着骑马入城娄钺父女,并几位军中将领,浩浩荡荡地打开阳门入宫。
江随舟虽说官位不高,却是当今圣上唯位尚且在世兄弟、更是唯亲王。因此由他出城迎接,倒是阴差阳错地给娄钺极大脸面,*员们时间猜不出皇上心思,待娄钺便颇多几分小心。
不过,后主自然没有他们那多心思,他不过就是想让自己讨厌人去迎接自己讨厌人,最好让他们二人掐架,闹得越僵越好。
故而,朝中百官在小心翼翼地揣测上意时,后主却只兴致缺缺地夸赞娄钺几句,便让他父女二人入席。
他自是知道,庞绍所说“喜事”,是哪门喜事。
毕竟娄将军还不知道,他昔年好友独子,被嫁到靖王府去做妾呢。
江随舟咳得厉害,吓得孟潜山连忙上前来给他顺气。但江随舟却顾不得这些,心已然提到嗓子眼。
听到这事,娄钺定然震怒,
话没说完,他便气力不支般,单手端着杯子咳嗽起来,呛得杯中酒都洒到外头。
娄钺见状吓跳。他常年在军中,所见都是力能扛鼎大老爷们,哪见过这种脸色煞白病秧子?他连忙道:“这有什好怪罪?王爷身体不好,该多歇歇。”
江随舟费劲地止咳,淡笑着同他碰杯。
他心里松口气。这下,便能对众人心中疑惑做出些解释。
却在这时,道声音从上首慢悠悠地传来。
不过,这晚席间,却是多出些让后主不喜欢画面。
娄钺向来是个谁都不爱搭理狂妄性子,从前即便是庞绍,他也不会给半分情面。不过今日瞧着那位身体不好靖王殿下顶着太阳在城外迎他,待他态度又不似寻常文官那般阴阳怪气,娄钺便惦记两分,宴会进行到半,竟径自起身,给江随舟敬杯酒。
除皇上,可没见娄钺主动给谁敬酒过。
时间,众人面面相觑,看向江随舟眼神都变。而龙椅上后主,时间脸色也阴沉下来。
谁都知道娄钺手握重兵,就是因着在朝中人缘不好、处处受人排挤,才让后主能够放心用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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