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自不可做出任何出卖事。
那人看着霍无咎,咬紧牙,什都没说。
却听霍无咎缓缓地接着开口道:“霍玉衍让他干?”
旁侧,立时有个士兵高声道:“非也!太子殿下什都不知道,是李将军早就嫉妒你,想要除掉你罢!”
霍无咎冷笑声。
霍无咎端坐在马上,垂下眼,看着被押跪在地上几个人,声音平静地问道:“是谁指使李晟?”
其中人费劲地抬起头来。
高大马上,端坐着个高大人,此时跨着箭,背着弓,手里握着支马鞭,闲闲地在手里甩,带起细微风声。
那马鞭分明没有落在他身上,却让他毛骨悚然。
这是这人第次正面看见霍无咎。
他死相极难看,圆瞪着眼睛,鲜血已经将周遭数尺见方土地染红。
霍无咎却像看只被射死动物般,目无波澜。
“将军……”身后,魏楷有些担心地出言道。
却见霍无咎收回目光,面上仍旧没什表情。
“去点兵。”他说。“看看李晟带多少人马来做诱饵。”
下刻,霍无咎收起弓,抽出腰侧马鞭凌空抽鞭。
随着声清脆鞭响,四下黑暗里顿时想起马蹄声响。
马蹄声由远及近,自黑暗中策马而来士兵便将仓皇四散那数百精锐围拢起来。凡有稍敢动武器反抗,便被立时斩下马去,阵急促刀剑拼杀声后,那些人便被暗处涌来士兵擒个干净。
霍无咎骑着马,朝着大江方向走去。
夜色朦胧,没有月亮,便显得更暗几分。
“嫉妒
他自从参军开始,便直在霍玉衍将军手下,便就是太子殿下。与势如破竹、无往不利地霍无咎脉相比,太子殿下温厚谨慎,用兵也向来思量再三、步步为营。
自打霍无咎接掌他父亲麾下全部兵马那日起,他们便活在霍无咎阴影里。
世人皆道霍无咎是百战不殆战神,谁又看得见太子殿下为他们日日思虑、通宵达旦辛苦呢?
但是,当时也便罢,行军打仗,要紧是性命和胜负,而非这些。但如今,大梁已然立国,登基也是如今陛下,再让太子殿下活在个武将阴影里,那便要后患无穷。
今夜,他们知道实情这些人,都是太子殿下最为倚重、最为信任人。
魏楷知他难受,见他这番若无其事模样,便更有些心疼他。
他抿紧嘴唇,低声道:“是。”
他调转马头,刚走两步,便听见霍无咎说道:“凡有稍敢反抗者,杀。”
魏楷抽抽鼻子,低声应道:“是。”
他刚走远,纪泓承手下兵马便已将人押上来。死得为多,此时也只留下几个活口。
数月之前,他也是在这样片夜色之中领军过江,结果本该与他同过江数十万兵马,却纹丝未动,只留下他领着寥寥无几士兵,被南景守军团团围困。
这是他有生之年打第次败仗。
他怀疑过,是自己制定策略太过激进,又或者是他部署出现纰漏。他向来自信得有些自负,此时也想方设法地想将这些错处揽在自己身上,而不去想……
是他霍家军,在他背后捅刀。
他走上前去,停在李晟尸体前,低着头,在昏暗夜色中打量着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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