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见宋照锦即便看不见,他也仍露出个浅淡笑,出口声音也比素日柔软些。
“无妨,平时没什事做,还觉闲得无趣呢。”他说道。
“宴会事务繁杂,那些琐事,殿下只管吩咐岁朝。”宋照锦闻言应道。
便听赵璴嗯声,接着说道:“既要办宴,不如再择个吉日,开宗祠祭告祖宗吧。”
方临渊与宋照锦皆是愣。
“殿下来啦。”她擦擦泪水,温声说道。“快请坐。下头人怎这没规矩,殿下来也不通传声。”
“见侯爷与长嫂在说话,便没有打扰。”只见赵璴在下首坐下来,对宋照锦说道。
他当真是个处变不惊人,在场众人都知道他在撒谎,他却神色自如,让人点都听不出异样。
“殿下方才说,有拜帖送来?”宋照锦又问道。
“是。有忠顺伯府上送来,也有兵部送来,都是贺您得封诰命。”赵璴答道。
她云淡风轻地微微笑,朝着小叔叔轻轻点头,便无声地行回阶下,转头看眼身侧侍女。
“大夫人,五殿下到。”那侍女忙笑着说道。
——
“得喜讯,特来贺长嫂荣得封诰。”只见赵璴神态自若地朝宋照锦行礼,说道。“方才门房上还送来两封拜帖,便替长嫂先收下。”
方临渊这才松口气。
更容易掉下来。
——
长念看见他们两人无声动作,手下停停,便对上赵璴看来视线。
身量很高、却尤其漂亮小婶婶看向他,微微笑笑,竖起根手指停在唇边。
他明白,这是不要告诉母亲意思。
便见赵璴接着说道。
“方才又在旁侧听两句闲话。想来方家满门忠烈,兄长当年亦是舍身取义。这样喜事,是该告诉侯爷父母兄长。”
方临渊很少听见赵璴说这样多话,琐事缠绕,却全是他家事。
这样周全用心,仿佛面对也是赵璴自家人般。
方临渊
“府上有喜,是该办宴。”说到这儿,宋照锦面上露出两分愁意。
她眼睛不好,每到这样时候总吃力些。
方临渊闻言也看过去,正要开口,却见阶下赵璴缓缓说道:“是。长嫂若是放心,就全交给来办。到时您只管在宴上露个面,其他都不必操心。”
“只怕太辛苦殿下。”宋照锦忙道。
方临渊也看向赵璴。
他飞快地拿赵璴手帕擦干净脸,从悲伤情绪里抽离之际,还不忘朝着冲他笑长念龇龇牙。
看什看,臭小孩!
长念朝他笑得直捂嘴,好像他跟赵璴干什样。方临渊教他看得耳根都有些烫,朝他捏着拳头比划两下。
再笑,会儿就把你小子带出去,罚你在大太阳地里打上三套拳!
旁侧,宋照锦倒是分毫没有觉察到异样。
长念听话而飞快地朝小婶婶点点头,也竖起根手指,在嘴前比个“嘘”动作。
小婶婶微笑着朝他点点头。
但小叔叔当即发现他们二人秘密,眉眼颤,好像不好意思。
只见他匆匆接过小婶婶手里帕子,伸手推推小婶婶,抬头看向她眼神似乎有些慌张,手上比比划划。
而小婶婶却仍是那副模样,长念刚学个词,叫“云淡风轻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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