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这便是他动手脚。
据江华清交代,他这两年便与当地乡绅大户有所牵扯,收受贿赂之后,再用以打点各路*员,进而陷害上峰、加官进爵。
而他升官之后,与乡绅勾连便更深。此番哄抬粮价、贩卖库帑之行,便是他们共同牟利之举。
鸿佑帝很快便派锦衣卫、东厂与大理寺处置起那些与他勾连京官来。
令人意外是,与江华清勾连京官大多都是寒门出身清廉官吏,府中大多家徒四壁,搜都搜不出多少银子。
可他却偏很想见赵璴,倦鸟投林似,又或者说,只是单纯地想要见他。
他撑着下巴,开始认真地思索起来,想来想去都没得到答案。
赵璴也不催他,只与他安静地相对而坐,手下点茶手艺平稳而娴熟,像是月色里静静吹过风。
片刻,他听见赵璴开口。
“无事。”只听他说道。
并不如素日那千年狐狸般游刃有余。
毕竟被素来单恋在心尖上人这样看着,便是成精狐鬼也会心生惶惑,生怕是自己痴妄迷眼,让他大夜里开始发疯。
方临渊浑然未觉,只听赵璴问道:“那是为来做什?”
这倒是问到方临渊。
来做什?若只是为见见赵璴,看看他模样,那只怕太奇怪、太招人笑话。
赵璴笑笑,没再说话,只起身去取来自己点茶用具与茶末,坐回方临渊面前。
“安神茶,免得你今日饮后不好睡觉。”只见赵璴边说着,边挽起逶迤广袖。
方临渊就坐在他面前看,托着下巴。
许是醉后人目光都有些发直,他看向赵璴眼神都有些直勾勾。
他没觉察到面前赵璴眼都不敢抬,碰都不敢碰下他太令人误会目光
就在胶着之际,东厂搜出第笔。
在桑知辛麾下名吏部*员家里,时慎带人撬开园中
“无论什原因,都好。”
——
衡飞章等人还没回来,但因牵涉过广,又事涉当地大员,圣上严令速查,因此快马急报信使趟趟地回京,审理结果与相关证据也不断地往京中发回。
去年年荒,各地有不少府衙都出现税收与钱粮出事案子,也处理不少官吏。
兖州就在其中,但共革除三名*员,江华清与谭暨都没被牵扯分毫。甚至当时还不是知州江华清因此而升迁,成总领兖州府第大员。
但似乎确是如此。
他再回京城,像是去海底游过遭人般,见漩涡与暗流,便再无法直视平静海面。
他似乎开始变得疑神疑鬼,与鸿佑帝相对时也忍不住心生怀疑,不过旁人口中只言片语也令他惊弓之鸟般地忌惮。
这个时候,他就特别想见赵璴。
难道是因为赵璴生于皇城,见惯这样阴谋猜忌与尔虞诈吗?似乎不是。他方临渊从不是知难而退人,更不会做风浪之前将旁人推到自己身前阻挡事。
他只觉得赵璴好看极。
生得模样也漂亮,双手也跟竹节儿似,连点茶动作都漂亮。他就这看会儿,片刻幽幽地叹口气。
“翻墙过来,其实不是为劳动你大半夜给点茶。”他说。
“只是……确实好喝极。”
只听对面赵璴轻轻地笑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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