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,深而重亲吻难舍难分。
唇舌碰撞,呼吸勾缠。
两人喘息在亲吻中越来越重,也愈加凌乱,没章法,却又热意翻涌。
鲜红唇脂,将双唇瓣都染得凌乱又荼蘼。
——
那双黑眼睛水汪汪,像是做噩梦小花鹿似。
谁惹他?
赵璴眉目微沉,正要细问,却见方临渊忽地抬手,环住他脖颈。
他吻他。
赵璴甚至没来得及闭眼睛,便见方临渊眼睫垂,闭上眼便毫不犹豫地吻住他嘴唇。
“这样担心?”他低沉声音在方临渊耳边响起。
方临渊不知如何回答他,只好点头。
惹得赵璴微微松开他些,低下头来,专注地看向他。
人是可以有情爱,但不该让这情爱惹下业障,让旁人跟着涂炭。
方临渊看着赵璴,心下忽然生出些没来由委屈。
可他没有回答赵璴“想没想他”这个问题。
很顺利,那赵璴便可顺理成章地承袭皇位,坐上高立云端那把椅子,更是完成他多年以来所谋大事。
那……
想到赛罕隆起腹部,方临渊忽然有些羡慕她。
至少,能与自己丈夫或妻子自然地孕育出后嗣,于他而言是件奢求不得事。
赵璴抱着方临渊,感觉到方临渊攀上他肩背手。
“这就好。”方临渊回抱着他,说道。
他今日在云台殿中时已经听说。
赵璴今日早是穿着翟衣前去崇德殿,仍是以他五公主身份。
方临渊很为他高兴。
是日除夕,是该阖家团圆
横冲直撞,像是下多大决心,有种不顾切坦诚。
赵璴哪里受得。
他像是被小鹿角直顶到心脏,热腾腾颗跳动心,连挣扎都不曾有,便完全地被那只横冲直撞小动物带走。
……是想他。
赵璴嘴角忍不住地扬起,手也不由自主地收紧,把将方临渊牢牢裹住。
偏生他们要站在这样位置上,受天下万民供养,举动都该为生民苍生负责。
可赵璴又合该站上这个位置。
他为此做过那样多筹谋,受那多灾殃。他在黑暗与泥血中挣扎太久,他那样难得地存住颗干净心,该高高地站上去。
想到这儿,方临渊在暗地里咬牙,强令自己下定决心。
“怎?”赵璴难得见他盯着自己半天都不说话,垂眼仔细地打量着他神情。
更何况,安平侯与五公主不需要,可大宣皇上需要。
无论男女,血脉承嗣,可避免虎视眈眈觊觎,更能避免后继无人动荡。家室震动尚且无妨,但方临渊比谁都清楚,于国于朝而言,些微不安震动,都是用鲜血与人命堆出来。
他不能让赵璴背负这些。
想到这儿,方临渊攀着赵璴后背手抱得愈发紧两分。
以至于被他抱着赵璴都开始低低地笑。
他知道此举既是为他母后不平,也是为他父皇恶举,更多,则是赵璴与他这些年蛰伏和解。
他不在意,并未将它当做枷锁,反将其穿成与天战盔甲。
只是方临渊仍知道,用这样身份所面对,是更加荆棘遍地前路。
可赵璴做得很好。
他发自内心地感到高兴,亦感到悬半日心如释重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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