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五殿下不是要以女子之身临朝嘛。”李承安说。“他们都说，殿下打定主意要改换天地，今年春闱，只怕要有女秀才
。”
这话方临渊倒是没听说过。
不过转念
想，也就明白。
赵璴身在京城，连街头巷尾
孩童唱什
歌谣都如指掌，只怕这些消息，也是他放出风声。
不知怎，听见这个，方临渊心下竟有种与有荣焉
那个词他没敢说，只朝着皇宫方向拱拱手。
“那将军您，岂不是要被关到后宫里当皇后？”
他笑得欠兮兮，方临渊差点抬脚踹他。
“想什呢。”他说。
“是是是！将军您英才盖世，怎也不能被关到后宅里呀！”李承安直笑。
却不料，看见他李承安比他还惊讶。
“将军？！”李承安两步上前，上上下下打量方临渊好几圈。“你来啦，将军？”
方临渊眉心动，不明所以地打量他：“撞鬼？”
便见李承安压低声音，凑上前来。
“不是……五公主殿下，不是临朝嘛！”他神秘兮兮，像是在说什惊天密辛似。
“
先走啦！”他扬声道。“再晚些，就要迟！”
赵璴倒没阻拦他，只眼看着他急匆匆逃开背影，行过殿门时，还因为皇宫里门槛比侯府高出不少而被绊个趔趄。
门上宫女们吓得险些跪成片，可方临渊边笑着冲她们摆手，边回头，隔着重重金碧辉煌窗子朝赵璴得意地眨眼睛。
鲜活明快，像是照进殿门里头明亮日光。
明媚太阳，真就这轻易地，落进他门楣里。
玩笑，却不料自己话音未落，赵璴已然倾身上前，猝不及防地在他嘴唇上轻轻咬口。
方临渊被咬得哎哟声。
“你又把唇脂弄到嘴上啦！”
方临渊说着，连忙凑到铜镜前去擦嘴角。
却见铜镜倒映下赵璴，终于微微扬唇。
他半开玩笑半认真，方临渊朝着他比划两下，跟他打闹着朝卫戍司外行去。
“不过，那后宫那多事情，谁来管啊？”说起这个，李承安又好奇。
“术业有专攻，招些管庶务女官就行。”
“……女官！”李承安惊。“看来外头传都是真？”
方临渊偏头：“传什？”
如临大敌，仿佛他说是什大新闻。
“是啊。”方临渊无奈。“你才听说啊？”
“这不是，这不是……”李承安不好意思地挠挠头，直朝方临渊傻笑。
“什？”
“们都担心你。”他说。“要是五殿下真成……”
赵璴垂眼。
可眉梢眼角笑意，哪里是这样轻易地，便能敛去呢。
——
方临渊临近点卯时到卫戍司，进门时候，李承安已经将今日当值番兵点齐。
“今天这早？”眼看着大队番兵秩序井然地外出换岗，方临渊有些意外地问李承安。
“怕什。”隔着镜子，方临渊看见赵璴边幽幽地看着他，边说道。“他们不敢笑你。”
方临渊擦嘴角动作顿，抬起眼来，对上镜中赵璴眼中跃动狐火。
这架势，仿佛只要他转身，便要将他吻得天昏地暗似。
……这怎行！
方临渊连忙把捂紧嘴，矫健地闪身，从赵璴面前飞快地溜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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