隐去自身气息
常伯宁手提
个纸包，立在房门大开处，将二人轻言细语都听入耳中，被轻纱覆盖眉眼间笼上
层淡淡忧悒。
……明明叫他休息，他却永远这样不听话。
……他永远把这个孩子放在他之上。
少顷，常伯宁无声无息地迈步而出，衣带飘飘，却未能飘入房中二人视线中。
回到主屋，他叫来罗浮春：“浮春，这些等如故出来后给他。
急着赶去米脂山，这是在城中找到最好糕点，叫他不要浪费。”
封如故道：“从三钗小厨房里偷来，你慢慢吃，还有是。”
如咀嚼动作明显停下：“……”
封如故主动揽下责任：“是偷，不算你犯戒。”
如犹豫片刻，冲封如故颔首致谢。
“第次与师兄见面时啊，家里出点事情。师兄就拿盘糕点来哄，说不管是身伤还是心伤，吃些甜物，对调养心绪都有裨益。”看着如吃东西样子，封如故撑着脸颊，嗓音里满是怀恋，“说真，从没吃过那
难吃糕点，又硬又甜腻得过头，盘吃完，躺在床上，撑得走不动路，摸着肚子想，又有家。”
封如故低头，从储物袋内取出伤药，端起烟枪，吸上口，和着口腔里温热气息，起轻轻呼在淌血伤处，先止疼痛，再涂抹上伤药。
如腰板挺得笔直，没来由紧张，想着封如故若是问起他身上伤势，他该如何作答。
他无法解释痛苦、愤怒，被抛弃不安、自弃、自厌，是这身伤疤来源，也是他无法宣之于口部分。
但封如故居然没有问。
在上完药前，他什都不问，上完药后，也只是把小盘糕点推到如面前。
很像是在考虑要不要把他扔出去。
但他忍忍，还是背身朝内走去，算是默许。
封如故已经交代几个小崽子在主屋等着，自然不觉得旁人会来别院，所以索性连门都没有关。
进内间，封如故理所当然道：“衣服脱掉。”
如僵着张脸，似乎在寻找合适应对态度。
罗浮春双手捧来，哎声，还想说些什，常伯
“家”这个字明显触痛如。
他避开脸，淡淡道：“义父待人向如此好。”
封如故却望着他，轻声说：“他不够好。如果知道让你去到寒山寺，你会变成这样话，你义父不会放手。”
话说到此，两厢沉默，唯有心跳声在房中回响。
房中对坐二人各怀心事，自是不会察觉到门口何时多个人。
看到这盘糕点，如心尖动。
小时候，每当自己心情不好时，义父都会弄来各种各样甜食来安慰他。
起先，他并不嗜甜，抓来什都能吃，却生生被义父养出爱甜口味。
自从入寒山寺，他持戒自律，再未贪恋过甜物。
他客气地点头，拿块，动作优雅地送入口中。
闭口禅已破，再不作应答，便有些不像话。
最终，他除下衣服，同时冷冷道：“多谢。”
封如故暗笑，想，这小孩儿也太矜持太要面子。
但看清如身上疤痕后，封如故微微变颜色。
——他身上荆棘索疤痕纵横交错，陈伤与新伤彼此叠加，竟多数是先前自罚时留下疮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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