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那时起,封如故便时时被常伯宁放在心尖,叫他日夜牵肠挂肚。
任何人与他
今日,桥断之时,在濛濛迷雾中,封如故与那唐刀客远远对望过眼。
唐刀客戴青铜鬼面,但他凭刀而立身形竟极似昔日故友,只是比之韩兢,那人腰身清减几分,气质也有大改,叫封如故不敢轻易相认。
他想着,师兄与韩师哥年岁仿佛,入道时间也差不多,以为他们会更熟悉些。
谁想,常伯宁眼中浮出点不解来:“……韩兢是谁?”
封如故愣,啧声,探身过去,没大没小地轻拍记常伯宁前额:“想起来没有?”
“不过是花草植种、四时风光。”
“这闷?”
常伯宁抿唇轻笑,显然对这位萍水偶相逢心友很是欣赏:“……他懂得。”
“天下花草,在看来也只有能吃和不能吃,好看和不好看分别。”封如故托腮,甜言软语道,“但知道,师兄种花,天下顶顶好看。”
封如故在山中与世隔绝地养十年,以至于今日说话,还带着股张扬而孩子气少年郎腔调。
封如故在剑上小憩阵,返回剑川时,已是月上东楼时分。
甜睡觉,服药,又发汗,封如故觉得身上爽利不少,只是回来后遍寻师兄不得,有些诧异。
他晓得,以师兄知礼守礼性子,就算有事离开,也会托人带话,如今字未得,他定然还在剑川,索性也不急着歇下,趴在桌上,等师兄回来,同时专注地看灯花金栗子似颗颗爆开。
常伯宁回来时,看到便是封如故倚在桌旁,闲看灯花样子。
听到门响,封如故转过脸来,眼睛里噙着点水光。
外人说,端容君常伯宁道心纯净,内外明澈,但在封如故看来,他这人七分纯然,三分呆气,有时着实气人得很。
那三分呆气,在于他对人情格外笨拙,对人脸格外迟钝,对人名格外不敏。
常伯宁摸摸额心,反应会儿,总算想起韩兢是何许人也。
只是故人形貌,历经十年,早在他心头淡,远,有再多悲痛,也像是蒙层轻纱,感觉并不分明。
更何况,当年“遗世”中,韩兢是失踪不见,封如故却是浑身血肉去半,只眼受重伤,法力几乎全废。
常伯宁面上失笑,心尖泛甜,在桌旁坐下。
他没有把与那位萍水相逢道友相约通信之事说与封如故听。
在常伯宁看来,这不过是件小事而已。
他斟酌番言辞,试探着询问:“如故,你与如……”
“师兄。”封如故却另有桩心事,打断他话,信手把玩着茶杯,问他,“你还记得韩兢吗。”
这倒不是因为他困倦或是别,封如故眼睛里天然带着点水波,看人时,总给人种“此人多情”错觉。
常伯宁见到他,笑意便从心底里泛上来,用脚勾上门,先试试他额头温度,确认热度已退,心中才安定下来:“去见过客人?”
“还没盘问师兄,师兄倒开始对追根究底。”封如故不要脸地倒打耙,“师兄去哪里啦?”
常伯宁隐去部分事实,其他则据实以答:“在剑川附近闲逛时,遇见名道友,与他相谈甚欢,不知不觉就忘时间。”
封如故:“谈些什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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