罗浮春小声嘟囔:“娶亲,你送床,算怎回事儿啊。”
“叫师兄时时刻刻总能想起啊。”桑落久温柔地抿嘴笑开,同时翻身坐起,“……落久开玩笑,师兄莫要往心里去。”
在罗浮春被他惹得心湖涟漪泛泛时,桑落久起身招呼老板:“老板,这床们要。请除尽灰尘,下午派
“师兄和如居士身量差不很多。”桑落久压低声音哄他,“来,上来躺会儿,师兄也逛这久,也累吧。”
罗浮春不爱买东西,且远不如桑落久耐心,逛得脚酸,又被师弟轻声轻语哄得心软,便就势躺上去,试试,满意地“唔”声:“挺好,师父躺上去定然也很合适。”
桑落久没有接话。
这床确舒服,罗浮春也乏,索性闭上眼,静心享受着这点安宁。
过片刻,桑落久又唤他声:“师兄?”
况且,故土难离,他们没有员外老爷动辄搬家财力,婚丧嫁娶,还是得在这块地界上办,总不能世不嫁姑娘,不娶媳妇。
谁知道那索命女鬼要在这梅花镇停留多少日子?
有人在前头替他们趟趟雷,探探那女鬼是否离开此地,也不差。
于新婚之人而言,凡事讲“新”,张新床尤为要紧。
封如故测主屋尺寸后,便打发罗浮春和桑落久去采买。
天下来,他们定好出嫁院子,也定下嫁衣,办事不可谓不利索。
小院里,各色家具络绎运入,龙子幡红翠翻飞,绛罗帐随帘高挂,两进小院间,倒是真添许多新婚燕尔明丽之色。
梅花镇并不算大,新鲜消息不消日,便能在镇中走个来回。
镇中闲人围着这修葺新小院,交头接耳。
“这家是新来?是不知道咱们镇里头事儿吧?”
“……嗯?”
罗浮春闻声回过脸去,恰看到桑落久竟不知何时也上床来,与他枕同个圆木枕,侧身直直地望向他,眼里那点星子几乎要照进他心里去,不由心慌,忙个起坐坐起来,摸摸衣襟,又摸摸头发,小声咕哝:“……你,你也上来干嘛?”
桑落久躺着问他:“有些累,上来歇歇脚。师兄,床舒服吗?”
“挺……那个,咳,挺舒服。你眼光不错啊。”
桑落久笑言:“看来师兄是喜欢,若师兄将来娶亲,或是与人合籍,便买张模样,赠给师兄。”
他们婚期将近,现打家具肯定是来不及,只能去成品作坊里选。
罗浮春不很会买东西,便乖乖跟在桑落久身后看师弟与人讲价议价,拣选款式。
他们逛许多家店,最终,桑落久样中式紫檀香木架子床,
桑落久在床边坐下,掸去浮灰,又试试质料软硬,甚是可心,不由展颜:“师兄,上来试试。”
罗浮春推辞:“新人新物,试不合适吧。”
“听蒋神仙小徒弟说,好像是知道,只是不信邪,偏要在咱们这儿嫁。”
“这不是寻死吗?”
“哎,话也不能这说,婚丧嫁娶乃人之常情,总是管不住、禁不事儿。再说,人家不是咱们镇里土生土长人,那女鬼呀,也未必也会难为他们。”
众人说阵闲话,便各自散去。
世人忙碌谋生,如蝼蚁竞血,毗邻榻上男女之事,他们实在是管不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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