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望懂得它意思,亲昵地抚着它枝端:“晓得,晓得。自有主张,干娘不必忧心。”
周望怀揣着信向外走去,行出不远,便在暗处瞧见个正等待着她人。
对此,周望并无多少意外。
她清楚自己谎撒得并不高明,虽说足以瞒过舅舅,但干爹与徐师兄绝不是可轻易瞒哄过去。干爹性子温和,不会过多追问,因此唯会找她细谈,只剩下徐师兄。
她驻足唤道:“徐师兄。”
推门而入周望看到殿中集聚这多人,露出意外之色:“舅舅,干爹,徐师兄,元师姐,你们……”
曲驰稳稳心神,含笑询问:“夜练结束?有何事?”
周望向殿中长辈行过简礼后,方才落落大方道:“有样习作,不慎混在今日交与干爹信件中,特来找寻。”
周北南扬眉:“……习作?”
周望答:“对着诗经练字,抄首喜爱诗,为着好玩,还特意在信头写自己名字,权当是寄给自己情诗,没想到今日收拾信件时,时不察,将此信和其他公文道送来,还请干爹原谅。”
将矛头调转:“徐行之,你不是嘴皮子利索吗?你去!”
徐行之唇角挑,似有嘲讽之意,笑得周北南额角直跳。然而他开口,便是干脆利落甩锅:“……如昼,你去。”
自从用过徐行之自拟药方后,元如昼周身皮肉已渐渐恢复如初,只是药性未祛,不能见光,因此仍是身玄色斗篷裹身,唯有双如雪皓腕露在外面,将那满怀少年春心信捧在手里。
她温声道:“众位师兄,可否听如昼言呢?这是孩子们自己事情,不如让阿望自己决定如何处理。若要来安排,会将这信依原样封好,送回阿望住处,如何料理,听凭她心意就是。”
在场四个男人不再说话。
徐行之果真从暗处步出,笑道:“阿望,陪徐师兄喝酒去?”
二人寻处僻静宫殿,于后殿台阶上坐下。
夜凉如水,酒却温热。徐行之斟个杯底儿给周望,周望接来饮而尽,以
听到这样解释,周北南豁然松口气,释去紧蹙眉峰,但面上还紧绷着,佯作无事发生,将那信件从元如昼手上拿过,连信封道递还给周望,以长辈口气训道:“以后小心点儿,莫要再犯这等错误。”
周望屈膝行礼:“是,舅舅。”
周北南又夸道:“字不错,秀气端丽,勤加练习,他日必有进益。”
领回这差点惹出大祸信件,周望踏出殿外,回首确认门扉已经关严,才快步走到那株小桃树前,小声道:“干娘,多谢。若不是你告诉此事,舅舅他们定然要闹将起来。”
小桃树晃晃,拿细细枝头蹭蹭她手背。
难得见到这四门之主各个发愣、不知所措奇景,元如昼难免失笑。
这大概就是所谓关心则乱吧。
正当她如是想着时,她听到徐行之低叹声。
“若是女儿,她爱和谁在起便在起,在她身侧陪伴,能由得她随心所欲、放肆玩闹。”徐行之轻声道,“可阿望是雪尘女儿。若是照顾不好,没脸去见他。”
殿内众人时黯然,直到阵敲门声惊得那如豆灯火晃动两下,凝滞空气方才恢复流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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