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心里憋八百句怼死秃驴话,然而嘴被爪子粘着,死活张不开口,无奈又只得生生咽回去,好悬没噎死。
好在这秃驴犯病时间不长,只嗅下,便又端着那副不咸不淡模样抬起头。
他略略思忖片刻,冲薛闲道:“这金珠暂且替你收着,可有异议?”
有!不给!你想得美!
薛闲心里在喊,然而嘴上依旧没法吱声。
玄悯从他手中拿走金珠时,那小贼也不知是羞还是气,从头顶红到脖子根,连眼圈都是红。然而神情却倔得很,副“有种你就打死”模样,着实有些欠收拾。
目达成,玄悯也不再禁着他,他抬手揭小贼脑门上符纸,重新叠好,齐齐整整地收起来。
薛闲眼巴巴地盯着玄悯手里金珠,等着秃驴把珠子递给他。
他倒是不曾料想这秃驴还会这样帮他,顿时翻出肚皮下那少得可怜点儿良心,心道:行吧,等拿回珠子,这几天就勉为其难安分点,权当给秃驴点儿面子,实在不行就再给他片龙鳞,反正还存着几片。
然而玄悯捏着那金珠端详两眼后,眉心忽地蹙下。
玄悯个子很高,这小贼身量也就刚过他腰,瘦猴似,顶多八九岁模样。他被捉住脖领后顿张牙舞爪地扑腾,却怎也挠不到玄悯身上,急得直嚎:“救命——打劫——啊啊啊啊——你放开——”
贼喊捉贼还喊得如此撒泼,这小子算是头个,薛闲看得叹为观止。
可惜秃驴是个不通人情,男女老少在他眼里似乎无甚区别,完全不像个寻常僧人。就见玄悯依旧副无波无澜模样,单手拎着小贼,另只手从怀里摸出张符,不轻不重地拍在小贼脑袋顶,道:“禁言。”
小贼:“……”
正哭嚎得起劲声音戛然而止,憋得那小贼死去活来,满脸通红。
“好。”玄悯以为他默许,便把金珠放回腰间暗袋,贴着骨根处,举手投足间略微能感觉到有些硌,不过也不容易丢。
薛闲登时蔫吧下来,垂头搭脑,做什都没心情。倒也不是真怕玄悯贪他珠子,只是他丢真身也半年多,这会儿好不容易才找到
那瞬间,他表情显露出丝难以描述古怪感,似乎是介于若有所思和毫无头绪之间。
他凝视珠子片刻后,又用拇指摩挲番,而后蹙着眉微微凑近金珠嗅下。
薛闲:“……”
他翻着白眼,莫名觉得有些不大自在。
得亏他现在身体状态尚未恢复,跟金珠之间还不曾建立起形神相合联系,否则……这又是摩挲又是嗅,薛闲大概早就控制不住爪子踩上他脸。
薛闲湿哒哒爪子默默摸下自己嘴,莫名有些感同身受,结果因为湿透泡软缘故,那只爪子不小心粘在嘴上。他自己若是毛毛糙糙地硬扯,估计要断手,要撕嘴,十分要命。
玄悯刚好瞥眼,就见那孽障维持着那傻姿势动不动。
薛闲面无表情地闭上眼:“……”世英名毁于旦。谁来给根绳,把这秃驴吊死就没人知道这副糗样。
玄悯垂目看着小贼,淡淡道:“伸手。”
小贼脑门上黄符抖,他便活似被吊线戏偶样直直伸出两只手,脸生无可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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