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作孽啊……”看这第三具是瘦瘦小小陆廿七,他忍不住感叹句,“老陆家这就没。”
不过将那廿七拉到船上时,捞尸人又“嘶——”地声,自言自语地嘀咕道:“这小廿七怎……长得有些变?前些日子还见过呢。”
陆廿七平日没少出门,挑柴做饭均是他来,捞尸人平日里自然没少在街上碰见
好在被砸只有玄悯人,陆廿七包括被拖拽出来十九和刘老头身体都没被压死,顺水浮上江面。
那声势浩大云雷本就是因为薛闲真灵归体而招来,来得快散得也快。雷雨刚歇,便有人发现江面上漂着东西,着实被吓大跳。负责清理这带江道捞尸人摇着船哆哆嗦嗦地到江心。
他捞大半辈子尸,还从没见过这番阵仗,就见水雾浩荡江面上浮着好多具尸体。有部分也不知在水里泡多久,衣衫都烂,还有几个倒是新鲜,像是刚淹死。
捞尸人曲着指头数数,共九具。
三具新鲜凑成堆,像是道。而另外六具陈年倒是有些分散,也不知是不是错觉,这六具尸体从他角度望过去,刚巧具对着个江心洲渚。
长龙入云霄,可惜雷雨交加、水雾漫漫,真正看见人却少之又少,约莫会像卧龙县名字来由样,成为又次传说。
只是身为传说薛闲并没有那家三口所见那样潇洒——他确实是乘着云雷而上,那不过是身为真龙点本性,加之他重获真身,多少有点喜不自禁,可穿云入霄之后,半瘫问题便来,他只有上半身行动自如,下半截就是条长长累赘,转身时非但没成为助力,反倒成阻碍。于是……
他又生无可恋地直直栽回来。
这具真身离他毕竟也有半年之久,在这半年里,它又在好几位陌生人手里走过,还被那刘师爷在他那破宅子下埋许久,也不知吃多少脏泥烂土孤野荒魂。即便这会儿薛闲真灵归体,也多少有些旧人套新壳意思,少说也得磨合些时日才能重新熟悉。
于是这孽障时亢奋,浪过头,栽回江里时少那股子瞬时爆发力,真灵有些控制不住身体。
这些江心洲渚平日散落在坟头岛附近,比它小许多,也就能供水鸟歇歇脚,平日里不那显眼,这会儿不知怎,看着颇有些面生,总觉得哪里有些怪异。
捞尸人撑着杆子边勾着尸体,边琢磨着。
片刻之后,他突然反应过来:“坟头岛怎没?!”
捞尸人是个陈年工,勾起尸体来速度也快,眨眼便把眼前那两具颇为新鲜尸体捞上船。尸体翻过身来时,他还是惊跳,毕竟摇船刘老头他是认识,而陆十九他也算是看着长大。
他叹口气,长杆伸,把第三具捞上来。
他倒是想稍微盘曲些,以免误伤,结果却并未成功。只得脸麻木地放任自己路往江底沉。
漩涡消散之时,玄悯原本已经开始上浮,眼看着要见天光,结果刚好撞上这沉尸孽障……
被薛闲长尾压在江底时,尚留有些许意识玄悯被砸得胸口窒,彻底昏沉过去。
玄悯:“……”
薛闲默默吐个水泡:“……”世间总会有些事让人无可奈何,要不你再失个忆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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