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江世宁颇为担忧地看眼石头张和陆廿七。
不过玄悯并非真走远,他只是在石头张和陆廿七之间用枯枝落叶简单架个堆,将其烘干,划根火寸条生堆火,以免这大小两个体弱在晾干衣服过程中冻死。
生好火堆,玄悯又走回来,在薛闲身边站定。
“又做什?”薛闲皱着眉看他。
就见玄悯抬手解腰间铜钱串子,手指在上头抹圈,冲薛闲道:“伸手。”
薛闲看不见自己额上血痕是什模样,但能感觉到周身湿透粘腻衣服正在迅速变干。
“弯个腰能要你命?”他理理衣服,懒懒开口道。
玄悯放下手,终于看他眼睛,“不用后脑对人?”
薛闲:“……”
他简直想把手肘靠着这块圆石闷到这秃驴脸上去,“乐意,你管得着,滚蛋!”
就见安顿好那几人玄悯抬步走过来。
白麻僧衣虽然在寻常人眼中有些晦气,可确实好看,像深夜里抹白雾,下摆从枯草碎石上轻轻扫过,却半点儿尘星也不沾。
玄悯走到面前,垂目看下来,薛闲依旧懒懒坐着,仰脸不咸不淡地看着他。
先前在客栈里等他说句话,差点儿没把自己憋死,这会儿薛闲要再抱着某种说不太清楚心态等着什,那脑子就该用来养鱼。
“别横在人面前。”薛闲没什情绪地说句。
薛闲将信将疑地将手摊出来,玄悯将铜钱串放进他掌心,“有些法器时日久淬足灵气,能借其力以为他用。”
说这话时,玄悯朝薛闲那两条无知无觉腿扫眼。
这说法薛闲自然是听说过,只是“法器”这种东西向来是寻常人用媒物,他用不上,自然也从来没多想过。所谓“铜
玄悯自己惯来少有情绪,活这多年也从不会去细究旁人情绪。薛闲这种变脸比翻书还快、上刻粘人下刻赶人性子,于他而言,就好比从没走过路人抬脚就得来个水上漂似,跨度着实有点儿大。
薛闲拍着石头赶完人,就见这秃驴站着看他片刻,而后还真就从善如流地滚蛋,顿时只觉得心头老血阵翻涌,张口就能呕那秃驴脸。
将自己彻底晾干江世宁从枯茅草上滑下来,变回人样,刚转头就看到薛闲黑沉沉脸。
“你怎这副表情?”江世宁斟酌番,道,“费趟力气,又饿?”
薛闲“嗯”声,幽幽道:“牙都痒,想吃人。”
玄悯站着,他坐着,若是不仰脸单单平视话,他只能看见玄悯垂在身侧手。
就在他收回目光不再看着玄悯时,垂在他眼前那只手忽地动动。
玄悯也不弯腰,就那垂着目光,用指弯轻轻抬薛闲清瘦下巴,让他半仰起脸,血迹未干手指便朝薛闲额间落去。
薛闲被碰得愣,下意识瞥眼玄悯手指,不知是不是他错觉,他感觉玄悯带着血痕拇指在他脸侧停下。
有那瞬间,他觉得玄悯手指就快要触碰到他脸,然而那指腹只是微微顿,便移上去,在他额心不轻不重地抹道。薛闲抬起眼。就见玄悯依然是那副冷冷淡淡霜雪不化模样,平静无波目光落在他额心,仿佛在做件再寻常不过事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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