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月剑在两人之间滑落,割伤相里飞卢手腕,血滴滴答答地洇入柔软被褥中,染出片血色。
相里飞卢扣着他下巴,狠狠地吻上来。
容仪抬起眼,瞧见那双冰冷苍翠眼底更加冰冷,里边却又藏着火焰,如同冰雪消融滴落,旋即再度凝固,寒气逼人。
他不懂如何去亲吻个人,只是凶猛蛮横地撞上来,带着某种破罐破摔决绝,齿间压上柔软嘴唇,样带出某种淡淡腥甜味道,是血味道。
热气轰然散开,容仪感到有什滚烫东西滴落下来,滑腻凝涩,凝在指尖。
他自幼即见到爱人、怜人神灵,为此甘愿付出切,却不想自己有天,会被个无情无爱新神操控、逼迫至此。
——什神灵?邪神罢!
容仪被他剑逼到喉头,却没什反应,只是接着抬起眼,安静地看他。
他觉得新奇。
相里飞卢虽然直脾气都不好,但是他第次见到他眼底这样蓬勃汹涌情绪,仿佛下刻,他就能把他生吞活剥。
,也不好看。你们这里这种骨病,如果死于此,难看是难看点,但是不臭,也算是凡人好点死法……”
他在这里散漫无谓地说着,好像谈论不是人命,而只是朵云,棵草。
这句话话音刚落地,青月剑铮然出鞘,刹那间就逼近他喉头。
这把神兵煞气威力无边,只这瞬间,就已经截断容仪颊边几缕碎发,在他颈间逼出淡淡血痕。
相里飞卢眼底翻涌着无边愤怒,他咬着牙,声音几乎是个字个字地往外逼:“你、不、配、提、他、们。”
他想去抓握,可是没握住,随后才慢慢想到,这应该是相里飞卢血
——但是相里飞卢没有。
容仪伸手抚上颈前青月剑,轻轻弹弹,暗色冰冷剑身又发出铮然响声:“原来这就是杀气,果然很冷。佛子,是明行,天运庇佑,不想伤你,你把它收……”
他话没说完,话音未曾落地,却感觉到那柄剑从颈间滑下,卡在他腰间,寒气隔着衣衫浮上来,他想去摸摸那柄剑,指尖却被另只发烫手握住——或者说,死死地扣住,用力地压在微汗手心,滚烫发热,令人隐隐心悸。
这种力度,甚至让他挣脱不开,也让他感受到从小就未曾感受过压迫力——
相里飞卢狠狠地扣着他指尖,揽过他肩膀。
孔雀大明王还在时,与他起奔赴万里御敌,最北边疆域,临雪妖地界,无人敢守,却有支队伍几代,几十代地留在这里,从前他们是被分拨来此将士,却被王朝遗忘在这里。
他们和当地人通婚、生孩子,每代孩子都健康强壮,但每代人都残废不全,大多数都是被冻伤。
这样支残缺军队,老弱病残,撑起姜国最苦寒疆域中,百年平安;他也曾与孔雀起去化解瘟疫,数不清医师倒在试药途中,更有数不清健康人为救治病患而自己感染死去。
当年相里鸿只身试药,中无数奇毒,差点没能熬过那个黑夜。
孔雀也曾说:“天命不可违,是护国神,不得命令,也不能时时刻刻渡厄消灾,用法力去除灾厄,只能像个平常修行者样,为你和你师父二人护法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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