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天气,热?就眯这会儿,鸡皮疙瘩都冻出来,端哥体感温度不正常吧。
钟雪将信将疑点点头,确认可以走之后,立刻跑到隔壁睡觉去。
梁端回来时候,钟雪已经不在。他揉揉鬓角,让张管家添上灯油,刚翻两下书,又合上,眼睛发
潦草且心不在焉审阅完,刚要找茬挑刺,抬头,钟雪已经趴在案上睡着。
窗外又吹来阵夜风,挟着股浅淡凉意。
梁端脱掉外袍,刚要往钟雪身上盖,张管家推门进来。
“什鬼天气,夜里也这热!”梁端小声抱怨句,耳朵尖儿唰红,好像真是被热到,还伸手扇扇风,随后把外袍团成团扔到张管家怀里。
“世子,您去哪儿?”怕吵醒钟雪,张管家压低声音问。
上次与梁端匆匆靠,尚未闻清楚他身上味道,便被他拿剑追着跑,这次前胸贴后背零距离接触,钟雪方才分辨出他身上气味儿,那是股混杂着药香味道,很清冽,吸进鼻子,凉凉,让人闻过还想闻。
“世子。”
“嗯?”
“你真香啊!”
“……”
手心,蓦地愣下,就连塞笔动作都不由自主缓和下来。
钟雪被逼着写两遍自己名字,还是股小学生风,这软笔头用起来真不习惯。
正准备写第三遍,后背忽然硬,什东西抵上来,暖暖,紧接着,钟雪右手被另只骨节分明白皙修长右手握住。
钟雪僵下。
“世,世子?”
梁端没回头,只是扬扬手:“屋里太热,出去吹吹风。”
说着,就抬脚进院子。
张管家看看怀里外袍,又看看熟睡钟雪,自作主张上前给他披上,哪料还没盖好,钟雪就揉揉眼睛,醒,张管家只得把外袍抱回怀里。
“张管家?”钟雪迷迷糊糊望眼书房四处,“世子呢?”
“世子啊……”张管家想想,答道,“他嫌太热,出去吹风去,您看,”他晃晃手里外袍,“衣裳都脱。”
此话过后,钟雪成功脱离梁端气味干扰。梁端避如蛇蝎,站在书架另角,十分难以启齿要说什,尚未开口,就被钟雪抬手打住:“知道你要说浪,承认行吧,不要说,练字呢。”
梁端:“……”
遍遍下来,钟雪终于领悟些,站累,便坐下,在梁端监视下继续练,前前后后写百多张,写险些都要不认识“钟雪”两个字。
眼见临近子时,钟雪觉得差不多,甩甩酸痛手腕,将那百多张名字整好递给梁端,让他检查。
梁端页页翻过,目光会儿在纸上,会在钟雪身上,审阅十分不认真。
“闭嘴!”梁端握住钟雪手,轻轻走笔,“腕部施力,写出字方显遒劲。”
“啊?哦……嗯。”钟雪浑身紧绷,感觉右手已经脱离他掌控。
月光中,书房内,油灯下。黑白两道人影交叠。张管家轻手轻脚伸手扫掉吹落窗前两朵粉嫩桃花,关上门,悄然退去。
喘息间,股清香钻进梁端鼻腔,他微微皱下眉,目光下垂,瞥钟雪侧颜眼,眉峰俶尔舒展,嘴角不自觉挂丝得意笑。
这边,钟雪心思完全不在写字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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