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叙看着那盘子美酒佳肴,还有他最爱栗子糕。
长安也很感动,说:“您苦心,圣上都记着呢,别看他年纪小,什都懂。他也是在您眼皮子底下长大。”
天色微亮时候,马车到郊外,长安掀着帘子探头看:“天下伤心处,劳劳送客亭,前头就是大名鼎鼎劳劳亭!”
“停车。”李叙忽然说。
长安愣
他只需要走九里,便能见到他。
贺兰璧身边跟着心腹太监走以后突然又跑回来,跪地给他磕个头,急道:“大人,您曾救过奴才命,奴才冒死说句,您就听太后娘娘话,走吧,再不走,您就真活不成。圣上已经决意要杀您!”
当今圣上,周琮,曾因要不要处死李叙,跟太后起过争执。李叙媚惑先帝流言到处都是,加上他恶名,周琮早就对他深恶痛绝。
他觉得实在嘲讽,圣上已经起杀心,李叙却还想着为他江山稳固献出自己,他着急地四下看眼,见有侍卫进来,爬起来赶紧就跑。
只留下李叙愣在当地。
已故田皇后,生前咎由自取,只是她到底是小琮生母,小琮聪慧,有帝王之才,只是幼小失母,性情阴戾,死以后,你将他生母死也结到头上,从此这案子便。”
“阿瑛虽然活着,却不知道他在哪里,不过想必也是在极遥远偏僻地方,由人守着,死讯,他大概辈子也不会知道,如果他知道,你将这个给他。”李叙说着便从怀里掏出枚玉佩来,是那枚双鸳玉佩,并封信:“他看到这个,自会明白。”
贺兰璧却没有接,只认真地看着他,看半晌,眼圈湿润,葱白手指鲜嫩,抹去眼角泪痕:“竟不知,你竟真心求死。”
她沉默会,说:“你自己亲手交给他吧。不是为你,是为太子哥哥。欠他。”
她成人上人,替贺兰家平反,替萧家平反,却不能替周瑛平反,周瑛已经“死”,便只能永远死,无名无姓,活在最偏僻无人知地方,监禁中度过生。
随即便笑声,笑容转瞬又逝,只剩下张没有表情脸。
辆马车在深夜缓缓驶出皇宫,贺兰璧站在城楼上,看着马车驶出宫门。
赶车长安有些紧张和兴奋地说:“大人,咱们出宫!”
李叙挑起帘子,朝后头看眼,夜色里看,那皇宫高墙格外肃穆威严。
长安欣喜地说:“都吓坏,没想到太后和圣上竟然放咱们出来,您看到车子里食盒,那都是圣上专门让给您带您最喜欢吃栗子糕,还给您准备好多吃食。这天牢里伙食,肯定差很,您这些天都没吃好吧?您要是觉得饿,就吃些。”
权力斗争,从来都这残忍,心不够狠,又怎能成为人上人。可人若只为权力活着,岂不是又成权欲奴隶。
“你死,点也不心痛,只心痛太子哥哥,他这辈子太苦……好好活着吧,像你说,能活,还是要活着。跟着他隐姓埋名,远远地走吧。”贺兰璧走到牢房门口,头也不回地说:“趁着没有后悔,今夜就走,城外九里劳劳亭,他在等你。给他自由,也给你自由。”
李叙怔。
九里,九里。
周瑛在等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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