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卓年突然意识到,这是祁聿今天第次说抱歉,也没说过谢谢,这可不太正常。他看着他,仔细瞧他每处细微反应,嘴里无辜道:“可不会用手动。”
祁聿静秒钟,伸手拿毛巾沾湿热水,拧得半干按在陆卓年下巴上。他身高跟陆卓年差不多,只矮上不到寸,贴近时候,眼睛平视正好对着陆卓年高挺鼻梁。
陆卓年发现他从头至尾就没看自己眼睛,心想,难道他生气,刚才恶心到他?
祁聿闷不吭声,摘毛巾给他打上泡沫,然后拿剃须刀细细地刮,非常专注样子。他侧着头,陆卓年看不到他脸,就也扭过去,立刻被警告:“别动。”于是不敢再动,他对这玩意儿并不很放心,怕刮花自己脸。
祁聿没给别人刮过胡子,姿势别别扭扭,总算完工,洗手说:“行。你吃什?”
这话说出来,陆卓年几乎是立刻就后悔。他见祁聿没什表情地看着他,连忙说:“开玩笑,你要是不喜欢就算,们两个确实不太方便。”又开始打岔:“哎有新牙刷吗?”
祁聿低头看自己牙刷眼,“没,就这支牙刷。”
陆卓年大概是头脑发昏,急欲从这种尴尬境地中解脱出来,竟然抢过那支还湿漉漉牙刷,无所谓地说:“那就用这支吧。”
祁聿:“……”他时反应不过来。
陆卓年挤上牙膏,后知后觉道:“你再换新就是。”
陆卓年接在他后边儿用洗手台,说:“随便,你做什吃什。”
于是祁聿出去,陆卓年洗完脸对着镜子摸自己下巴,光溜溜,还挺干净,顿时十分满意,拍点须后水,哼着歌,心里美滋滋。祁家人亲自给伺候刮胡子,这得是多大待遇。又想,觉得不对,老婆伺候老公难道不是天经地义事情,他太容易满足,遂下去看他老婆早饭做得如何,决定做得不好就不给好评。
陆卓年在此之前大概从没想过自己能吃上祁聿做饭,圣人说君子远庖厨,祁聿这种人就应该呆在书房净室里,煮泡茶,拿卷书,挥毫洒墨,作词吟诗,过着没半点人间气儿生活。实在叫人不能想象他操持刀具杀生做食,满身油污样子,难道他杀鱼剁肉之前,还得对着那尸体说声抱歉?
这显然是不可能。
祁聿正立在厨房里,陆卓年完全可以越过吧台见
祁聿眼见他把自己用过那支牙刷塞进嘴里,非常罕见地在人前皱眉。
幸好陆卓年不敢看他,过会儿祁聿默默地在旁边洗把脸。两个大男人挨在起实在很挤,祁聿大概从没洗过这马虎脸,完之后自觉地把洗脸毛巾搁在边,说:“洗脸毛巾,也只有这条。”然后就出去,可能不太愿意亲眼看见陆卓年用他牙刷,又用他毛巾。
陆卓年没想那多,拿清水洗完脸,摸摸自己胡茬,不得不把祁聿喊回来,问他剃须刀在哪。算上在飞机上时间,他已经将近两天没剃胡子,陆卓年是最在意形象个人,不捯饬好连门都不出,哪能放任自己胡子拉碴样子。
于是祁聿又进来给他找剃须刀,应东西全给他挑出来,转身想走,却被陆卓年拉住:“没电动吗?”
“抱歉,习惯用手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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