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卓年早就饿极,不吃还好,吃更觉肚里空空,于是边吃边朝他点头,十分真诚。
祁聿先端起水杯喝口水润润唇舌,然后才缓缓说道:“那就好。祁家重规矩,出门子人,不论男女,必须调教得上得厅堂,下得厨房,叫亲家满意,不能丢祁家脸面。”
陆卓年没想到是这样,吃面动作不自觉顿顿,时不知是什滋味。祁聿看着他,笑得十分清浅,就像不好意思笑出来样,轻轻地说:“也不枉费尽心思研究你口味,练大半年厨艺。”
“咳咳——!”口面条呛在嗓子眼儿里,陆卓年急忙拿水顺气,手忙脚乱之中还不忘腹诽,他刚才定是生气,定是。
祁聿坐在对面给他递纸巾,露出点点礼貌关切,看不出丝毫异样,陆卓年却觉得他这样子十足十拿腔作势,像是故意端着副外壳,叫人看不清里边情绪,说不出来别扭。
到他挺秀背影,与昨晚不同是,腰部最细地方松松地掐对细绳,勾出点线条。陆卓年看半天,怎看怎觉得欲说还休,走过去说你围裙松,然后解开绳儿给他重新系遍,将腰紧紧地勒住,终于恰到好处,“以前没发现你腰这细……”
祁聿转过身来对他微笑,十分礼貌地打断他荤言荤语:“谢谢。”
陆卓年立刻往后退半步,收回蠢蠢欲动手,心想差评,差评!
直到早餐摆上桌,陆卓年僵硬脸色才稍好些。家里没什新鲜食材,祁聿便拿冻好虾仁出来做面浇头,虾仁用姜蒜爆香,又淋些黄酒细细地去掉腥味儿,只往里头搁点细盐,味精类祁聿是向来不放,觉得不健康。煮好面条过冷水之后放进卧着鸡蛋碗里,盖上浇头,再撒些葱花,看着色泽清妍,卖相十足。
陆卓年在外头玩乐享受惯人,什珍馐美馔没见过,但这碗简简单单虾仁面着实令他有片刻类似被镇住感觉,或许是那双替他端碗布筷手太过素净纤修,肌白如玉,明明处处透露着十指不沾阳春水矜贵,做起这种小事来却自有种端静气质,再看那双手主人,亭亭地站在那里,敛眉垂目,不疾不徐地摆弄着手下碗筷,水杯纸巾放好,连筷枕也安放稳妥,才终于完美似地微笑起来,泰然坐下,朝陆卓年客气道:“抱歉,家里没什食材,简单做点,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。”
陆卓年这人,说白,从小叫人给捧着惯着,他爸妈管他哥比管他多,要不是他哥偶尔还管管他,他是点牵绊没有。现在他哥死,他爸妈再想回头管他,脾性都养成,已经晚。从没有人当着他面生气,嫌弃他,还这彬彬有礼,他觉得这
人是美人,可惜匠气太重,倒不如天然段风骚来得令人倾心。
陆卓年内心十分遗憾,对祁聿反感却也减退不少,拿起筷子回他话:“怎会,麻烦你个病人给做早餐,是该抱歉。”
虚伪客套,谁不会。
祁聿礼貌地望着陆卓年,等他先品尝,陆卓年也就挑起筷子面条塞进嘴里,这下倒真是意外:“不错啊,你这手艺哪来?”他可不信祁家少爷除那些书画规矩之外,还要学厨艺。
祁聿问他:“你喜欢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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