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抓着云子玑手,搭在云非寒胸口上,说:“倘若呼吸急促,胸口起伏剧烈起来,你要立刻跟说,先去验毒。”
云子玑点点头,手心贴着二哥胸口,近距离看到二哥垂危虚弱模样,泪雾涌上双眼,模糊视野,他无声无息地把泪花抹去,不发出点添乱声响,听沈勾话,仔细而专注地留意着云非寒胸口起伏。
沈勾得以腾出手,走到那桌饭菜前,他瞧眼并无异样银针,不说什,只让人去拿个干净碗来,又用把勺子将米饭,菜肴和鸡汤各自取勺,放进碗里拌匀,特意等片刻后说:“银针给。”
湛缱听话地把银针递过去。
沈勾将银针再次探入米饭中,银针接触到食物瞬间,直接黑半截!
现在看来大理寺确实是遵循旨意,这饭菜用心至极,陆钦这等正三品少司寇在大理寺午饭可能还比不过云非寒牢饭丰盛。
只是谁能想到这些精致佳肴里连续六日都被投毒呢?
“给朕拿银针来。”
陆钦闻言,立刻取出把验毒银针,双手奉到皇帝手中。
银针经由湛缱手探入吃半米饭和各道菜肴与鸡汤中——银针没有发黑。
湛缱接过手帕,擦擦并没有沾上血手,确认掌心干干净净后,才疾走两步,跟上子玑,牵住他微凉手心。
潮湿臭味被药香取代时,云子玑就知道自己离二哥牢房很近。
沈勾比帝妃要早到步,已经在为云非寒施针。
就算早有准备,亲眼看到二哥双手红肿,脖颈发紫地躺在那里气息微弱动不动,云子玑还是惊愣下,有那瞬甚至不愿意相信那是自己二哥哥。
湛缱目睹此状,眉宇蹙蹙,他是冷静,上前问沈勾:“如何?”
“!!!”
湛缱与陆钦都惊下,沈勾见怪不怪:“下毒也讲技巧,往道菜里放剧毒,送饭狱卒用银针验就能验出不对来,哪还能送到二公子眼前?”
“先生意思是?”
“这些菜和汤都没什问题,有问题是这碗米饭。”沈勾取出颗饭粒,捏在指腹间揉扁,放在鼻间闻闻。
湛缱也学着他样子,取颗饭粒闻闻,得出结论
陆钦暗松口气,饭菜无毒,至少说明疏漏不在大理寺。
这时沈勾道:“帝妃殿下,请你过来先照看着云二公子。”
沈勾知道云子玑担忧,特意让他亲自来照顾,以求让他心安些。
云子玑坐到床沿边,尽力克制着不让自己关心则乱,他极力维持着冷静,但沈勾从他微微发白脸色就能看出,他维持这番镇定维持得极为艰难。
“你别担心。”沈勾拍拍云子玑肩膀,道:“过手病人,阎罗王不敢收。”
沈勾叹气道:“凶险万分啊,这慢毒入体至少有六日,今日并发作出来。”
“慢毒?!这大理寺被朕人围得铁桶般,谁能下毒?”
沈勾看眼桌上饭菜:“这种毒只可能从口里入腹。”
桌上饭菜倒是新鲜,两荤两素配道鸡汤,鸡汤不是只有汤没有肉,而是肉多汤也多,甚至还有个鸡腿在里头。
云非寒入狱时,云子玑因为要避嫌,无法干涉太多,是湛缱出面,特意叮嘱大理寺不准在吃穿用度上苛待云非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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