湛缱早有所怀疑,当日炮轰月州城后,云非寒本可以趁势追击,却忽然偃旗息鼓,没再对月州发兵。
这两日在皇城脚下数次交战,云非寒也刻意保留实力,并未赶尽杀绝。
他像是在等某个适合大开杀戒时机。
只是这个时机是何时,又为何是那个时辰。
湛缱百思不得其解。
·
两日后,大雪漫天。
探子奔进齐州城齐王府,跪地向湛缱禀报:“君上!云非寒下令今夜申时要处死批人!这是属下探得名单,请陛下过目!”
探子将誊抄名单双手奉上去,湛缱接过,看眼名单上人,上至大臣,下至平民,共有八十九人。
这些臣子与燕氏党并无联系,平民则多是与官府打交道商贾。
苏言急得都快哭,没有个人相信她话。
她已无计可施,只深深看眼玉和宫齐王府心腹,又望眼安宁殿。
“你们今日不信,来日定会后悔!”
山逐等到苏言回来,却没看到太医影子。
“丞相呢?沈太医呢?”
着。
苏言推开守卫,提着裙子奔往齐王所在宫殿玉和宫——帝妃身体要紧,她要直接把消息带给沈勾!沈勾定会有办法!
玉和宫宫外依然有重兵把守,股药味呛鼻。
苏言被拦在宫外,她不管不顾地大喊:“沈太医!沈太医!!你若听得见,请你立刻跟去趟未央宫!沈太医!”
她喊得声嘶力竭,玉和宫中始终没有回应,沈勾大抵是没听见。
这时周奇冲进殿内禀报:“探马查到皇城内部大规模调兵,二十万云家军正往城门口聚集,恐怕是大战在即。”
湛缱立刻下令迎战。
他手中如今只有十万余人,其中有半
“可有说为何要处死这群人吗?”
探子摇头:“属下不知。”
探子只能在皇城外围探得些消息,宫里事无能为力,接触不到宫里,也就无法揣摩云非寒如今心思。
“属下听说,云非寒要军中行刑之人掐准申时这个时辰,不得耽搁瞬,还要这些人受死时,朝北边边境下跪受刑。”
湛缱蹙眉,如此在意时辰和方位,似乎另有所图。
苏言无奈摇头:“丞相不信,沈勾被困在玉和宫,连他面都没见到。”
“沈太医来不,那其他太医呢?”
“云非寒不松口,其他太医就算来也进不未央宫。”
“丞相向是最疼公子,他如今怎会这样”
苏言看眼已经再度紧闭宫门:“宫里还备着些退热药丸,也不知能不能对症,如今也只能先喂帝妃吃下,把烧退最要紧。至于其他,只能只能寄希望于政变快点结束,陛下尽快回宫。”
宫门口把守是齐王府心腹,苏言如此喧哗,他们拔刀让苏言滚。
苏言:“帝妃若是有事,你们担当得起吗?!”
那心腹说:“齐王殿下命比帝妃金贵,丞相自然也是这样想,否则你就该带着丞相口谕,而不是在这边做无谓喧哗。再不滚,别怪们动手!”
跟着起来那两个云家军出身守卫将苏言护在身后:“帝妃命可比齐王金贵,若他真有个好歹,你们谁也担当不起这个责任!但是”
那守卫看向苏言:“帝妃若是装病,苏言姑姑也不必把事情闹得太难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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