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让开!让开!!”
湛缱顾不上任何人,他箭步
云非池抓着他衣领,扶住他。
他眼中含着失望与愤恨泪:“没有你这样弟弟。”
·
未央宫外,苏言和山逐如无头苍蝇,急得四处乱撞。
他们连沈勾面都没能见着,回宫却发现帝妃已经不见。
旁人或以为云元帅会偏袒兄弟,包庇他谋逆之罪。
云非池走到云非寒面前,他冷沉着张脸,布满枪茧手忽然裹着寒风抽云非寒巴掌!
这巴掌落下时,在场所有将士皆是震,城内云家军见到云非池动怒,脸上更是热,仿佛这掌也抽打在他们脸上。
“这掌,打你谋朝篡位,殃及月州国都数万百姓。”
在千军万马面前,云非寒被打偏脸颊,嘴角顷刻间溢出线血,脸上泪痕也未干,已是狼狈不堪,他没有还手,甚至不敢抬眼与云非池对视。
两边军队都有军医冲出来,白色纱布捂上云子玑脖颈,顷刻被血染透,军医试图止血手都在颤抖,剑割得深,血都在积雪上蓄起滩,他们心中有数,这样怕是难救回来。
“沈勾要找沈勾”
湛缱小心地抱起子玑,只手紧紧捂着他脖颈,步伐又稳又快地往皇城里冲。
皇城内云家军见到国君脸泪痕,满脸绝望,他怀中抱着奄奄息帝妃,寒风猎猎,已吹不起云子玑被血染湿衣袍,血从他脖颈路滑到手臂,最后凝在指尖垂落,就这样蜿蜒地。
最前排将领侧侧身,继而所有云家军都默契地自觉地为湛缱让出条路来,二十万人浩浩荡荡为云子玑生路开道。
宫里宫外乱作团,他二人也心乱如麻,既担心帝妃,却又实在不知眼下能做些什。
这时,守在宫外苏言忽然看到宫道上跑来几个人,带她看清为首之人后,脸上绽出劫后余生喜悦:“君上!君上你”
苏言奔上前两步才看到湛缱怀里抱着个浑身是血人,细看眼才发现是帝妃。
苏言笑容还未扬起便吓出眼泪:“这是怎?帝妃怎会这样?”
山逐听到动静赶到宫外,看到公子脖颈上全是血纱布,当场吓在原地,不愿相信眼前这幕是真。
左边嘴角血还未抹去,右脸颊又结结实实地受巴掌!
“这掌,打你背弃家训,忤逆父母,苛待幼弟。”
云非池十岁就能徒手劈碎两块交叠砖头,可谓天生神力。
云非寒摔倒在雪里,只觉得三魂七魄都被这两掌打出身体,他痛苦地吐出口血。
“大哥”
这场兵变初始,人人都做好战死准备,最终却都为云子玑人。
人心为子玑人散去时,云非寒迟钝地捡起地上那把剑,上面血还带着子玑温度,在意识到是他把子玑逼到这步时,云非寒轰然跪在雪里,哀恸痛哭。
地面雪忽然被震起层雪雾,边境二十万大军声势赫赫地赶到皇城,凯旋之师带来火光照亮这个昏暗压抑雪夜。
云非寒抬头,逆光望去,隔着悔恨泪,看到满身风雪大哥策马朝他走来。
云非池下马,扔手中银枪,解腰上佩剑,卸下头上武冠,脱离镇国元帅身份,此时此刻他只是云家长子,云非寒和云子玑兄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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