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非池心中触动,受宠若惊。
事情都到这地步,云非寒险些要湛缱命,他竟然还能如此理智地不迁怒云氏其他人。
云非池更加无地自容:“云家真是愧对陛下深恩与厚待。”
湛缱道:“若说愧对,当是朕愧对云家才是”
云非池不解:“陛下何出此言?”
这世,这群人确实罪不至死,但云非寒若用前世罪来定他们今生命,抛开律法伦理不谈,湛缱也觉得他们该死。
有些人心眼本就是坏,只要有落井下石机会,他们定会上去踩脚,以彰显自己正义凛然,没有这样机会时,他们往往把本性遮掩得极好,摆出副大公无私善良之态,令人无可指摘。
前世云家落魄时,他们丑相毕露,云非寒因此生恨要置他们于死地,不过是为彻底扼杀这群伪善之徒,未雨绸缪罢。
可这世间,除湛缱,恐怕没人能跟云非寒共情。
言官弹劾可以置之不理,但那些死于政变无辜百姓却是难以脱罪血债,不是金钱补偿二就能偿还得。
个月后,政变残局在湛缱手腕之下得以扭转。
国都和月州城楼已经重建出雏形,齐州城经此事,彻底被收归皇权统摄之下,所有被无辜殃及军民都受到皇室和云家合力补偿。
动荡人心在湛缱坐稳皇位后日渐平复,人们后知后觉回过味来,西狄灭国雪前耻才是最该高兴事儿,政变阴霾渐渐被打胜战喜悦取代。
风平浪静后,在政变时被迫害过臣子逼着皇帝秋后算账。
当日云子玑以己之身制止三十万大军互相残杀,同样也救那份名单上*员。
湛缱不知如何解释,只轻轻敷衍过去,说:“总之,云氏满门不会被连坐。”
“可如此,只怕要被议论陛下您有失公允,又该如何堵住天下悠悠之口?”
“朕最不在意便是那些虚名,爱卿想想,朕登基以来,名声
同在殿内云非池深知此罪难以开脱,他跪地对皇帝道:“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,非寒犯下谋逆大罪,按北微律,当九族尽诛,以安人心。只是微臣父母已经年老,三弟子玑重伤未醒,微臣愿以西征军功为父母幼弟抵去死罪,还请陛下开恩!”
湛缱忙扔下奏折起身去扶云非池:“爱卿何出此言?此事归根结底是云非寒人所为,不该连坐到云氏全族。”
“可陛下难道不怀疑?”
利益相连大家族必定同气连枝,人造反,说不定背后是整个家族在支持,诛九族是为彻底灭谋逆根源。
“朕曾答应子玑,绝不疑云家忠心。虽然云非寒如今所作所为出乎朕意料,但朕依然相信云家满门是忠诚之士。”
这些人多是有品级言官,当年弹劾起云家也是半点不留情,后来见云家得势才做墙头草,这回险些死在云非寒手里,他们自然要报复。
五十几人跪在宫外,请湛缱以谋逆篡位之罪,诛云非寒九族。
这九族里也有帝妃,却极少有人顾念当日帝妃救命之恩,只让湛缱把云氏所有人处死以平民怨。
这样奏折堆积如山,湛缱只翻最上面本便知下面几十本奏都是同件事。
他押口去火金丝菊花茶,才克制住被奏折里字字句句挑起怒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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