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骗你回,你便让他‘自生自灭’?”
云非寒顿时哑口无言,他那时跟子玑赌气,又被许多事压得心烦气躁,原本只想冷落子玑两日,却没想到短短两日,子玑就被他逼上绝路。
云非寒站起来,他手上脚上没有任何镣铐,只是被关在这座偏殿里,外头守卫虽多,若他想
“他是想着造反成功,云家跃升为皇室,若不成功,他人承受所有后果。”湛缱合上文书,似叹息般道:“朕有话要跟他说。”
·
紧闭月殿门从外面被推开,日光铺入,地上蜷缩人逆着光芒抬起头来。
他头发散乱,面容憔悴,眼神恍惚。
谁能相信就是这个人险些夺湛氏江山。
“微臣知道陛下在烦心何事,这份文书,或许能解陛下之忧。”
陆钦手中,有两份大理寺文书,还有本厚册子。
这册子眼熟,云非池眼认出来:“这可是云家族谱?”
陆钦道:“正是。”
云非池打开族谱,看到云非寒名字已被除去,旁边还写四个字:不孝之子。
什时候好过?最开始是臣民口中异族皇帝,双眼异色怪物,后来是不孝昏君,残酷不仁,bao君,灭燕党和西狄后,才收拢几个好听虚名。但你若要朕为这些虚名,令子玑心寒难过,朕宁愿被后世口诛笔伐。”
“陛下待子玑情真意切,是子玑之幸。”
“朕欠子玑良多,怎还都是应该”
湛缱走到门口,看着殿外跪着片言官,忧愁道:
“子玑当日是两难之下才选自刎,若他醒来还要为此事遭受天下非议,朕当真是不忍心,却又不知能怎做”
个月幽禁已经将云非寒精气神全部磨没。
然而他寻着光芒看到来人时,问出第句话是:“子玑呢?子玑能不能让见见子玑?”
“他还未醒来。”
湛缱垂眸看着云非寒:“你这在意他,当初他生病时,为何连太医都不给他请?”
云非寒苍白脸上划过悔恨:“以为他在骗,他为你,总是骗!”
云非寒字还是云非池教,这字迹,云非池太熟悉。
就在这刻,他心中动荡,骂也不是,打也不是,连愤怒都那样无力。
“云非寒早在两个月前,就利用手中权柄,将他自己名字从云氏族谱中除名,*员出族需过大理寺,这两份文书是云非寒当日亲笔所写,玺印也是他亲手盖下。”
湛缱看眼公文时间,正是他带着子玑御驾亲征那日——也就是说,在云非寒采取造反行动之前,他已经先把自己逐出云家族谱,用这种方式切断和云氏切血缘联系,此后无论他身犯何错,都与云家无关。
陆钦:“云非寒如今,已无九族可诛,云氏满门,包括帝妃,早就被保全。”
云非寒究竟是子玑亲哥哥,这层血缘关系在,云非寒造下孽,子玑也得背负半。
湛缱可以冒天下之大不韪保下云氏满门,但他再神通广大,也没办法保全子玑被拖累名声。
他自己可以受后世谩骂,但若要子玑起被口诛笔伐,湛缱只是想想,心都在滴血。
正在君臣二人愁眉不展时,陆钦捧着文书求见。
陆钦看眼殿外言官,进殿将手中文书递到湛缱眼前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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