湛缱被点醒几分,他抬眼时,宫苑内阵春风拂过,树上桃花盛放于风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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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场政变留下痕迹,除憔悴国君和帝妃脖颈上那道剑痕以外,其余切,都在过去两个月中恢复原有秩序,
湛缱不解:“当日你为什不提醒?若你早点提醒,或许可以替子玑避开!”
“那把剑是让人折断。”明飞卿抢湛缱话,说,“在溱宫时旁敲侧击多次,是你执意要把剑修好。”
湛缱恍然大悟又痛悔至极:“当日你若明说,绝不会!”
“若明说,子玑今日只怕没有丝毫生机。你让他避开这劫,总有下劫在等着他,这次是自刎止战,下次指不定就是亡国之祸呢?你当真以为人力施为就能避开命定劫数吗?只怕是次比次无力。”
“倘若,倘若小时候便能帮他避开呢?倘若他不做子玑呢?”
明飞卿走上前握住子玑手腕,轻轻摇摇,柔声对子玑说:“桃花快开,子玑。你当日答应过,今年春天,要去溱宫看种桃花,怕你睡这久,把这事儿忘,千里迢迢来提醒你,你别辜负心意啊。”
话音刚落,云子玑手忽然小幅度地动动,直握在掌心银辉神木掉出来,恰好被明飞卿眼疾手快地接住。
湛缱察觉到这动静,眨眼就冲到床边:“子玑?!”
“他刚才是不是动?!是朕看花眼吗?!”
明飞卿执着那枚银辉神木,看到神木上裂痕已经消隐,他将银辉神木重新戴进云子玑手腕上,笑着道:“今年桃花开时,他会醒来。”
夜之间,积雪消融。
开春时,明飞卿来趟北微。
湛缱以盛礼相待,明飞卿下马车,见到湛缱说第句话却是:“两月不见,北君何以憔悴至此?”
湛缱苦涩地笑笑:“北微变故,想必明后有所耳闻。”
明飞卿道:“便是为此事而来。”
明飞卿听反问:“你是在否定如今存在子玑吗?”
湛缱怔。
“人是在不断选择中成长,今日之子玑是他自己选结果,你推翻这切,想着避开这些劫数,你也当想想,避开他还是云子玑吗?”
湛缱:“”
“与其个人胡思乱想把自己折腾得没有人样,不如等子玑醒来你自己问他。”明飞卿意有所指地道,“倘若旁人三言两语就能击溃你心防,你如何坐得稳北微江山,护得住你子玑啊?”
子玑还是睡着,并没有要醒来迹象,湛缱陷入失落之中,却又被明飞卿赐予希望。
离开未央宫时,湛缱叫住明飞卿。
“明后是不是早料到子玑命中有此劫?”
既然子玑幼时就被算过命局,那明飞卿这样人物在见到子玑后,必定也能预料到今日之事。
明飞卿没有否认。
未央宫种桃花已经含苞,只等着春暖之时怒放。
明飞卿进内殿,见殿内透进阳光和煦,桌上摆着堆折子,熏着清淡药香。
金丝纱帐层层叠叠地落在床沿边,云子玑安静地沉睡在其中。
若不看他脖颈上那道细长剑疤,明飞卿会错以为他只是单纯在熟睡。
他回过头看眼同进殿湛缱,湛缱眼底悲切幽深,想来他这两个月过得很煎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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