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平息得差不多?”云子玑疑道,“那些文官会这轻易放过云家?”
这大把柄,就算云氏只是有所牵扯都能被弹劾上半年,如今可是云家嫡出二公子造反谋逆,还是全北微都目睹大罪,云家怎可能在短短两个月内置身事外?
“云非寒造反前已将自己从云家族谱中除名,还过大理寺公文,按北微律,他就是犯滔天大罪,也不会再牵连云氏。”
“什?”
云子玑握着杯盏手松,杯子从他掌心脱落,湛缱眼疾手快地接住,里面水已经被子玑喝光,他起身又为子玑倒杯温水,递过去,暖着子玑微微发凉掌心。
湛缱颔首苦笑:“朕是被你吓笨,再有下次,朕”
“不会。”云子玑伸手拥抱湛缱:“不会有下次,舍不得你。”
他心有所念,舍不得这人间,也重新生出勇气,面对已有困境。
“当日那堆事,后来是怎解决?”
湛缱起身为子玑倒杯温水,递到子玑手中说:
温存之后,湛缱摸着子玑脖颈伤痕,心疼地问:“疼不疼?”
这道伤已经没有痛感,却留道骇人疤,就像个剔透完美瓷器被划道纵深裂痕,令人惋惜,令人心疼。
“不疼,其实没什感觉。”云子玑还笑笑:“你摸得有点痒。”
湛缱眼神悲切,云子玑知道他在想什,他凑上去,在皇帝额头上亲下:
“不怪你,这条路是自己选。”
“他早就想好退路,再加上有朕在,云家不会被此事牵连太多。”
云子玑缄默不语,眉宇间隐有伤心之色。
湛缱道:“子玑,朕还未处置他
“那二十万云家军为你违抗云非寒军令,你大哥也及时赶回来,皇城五十万大军对峙,最终未见刀戈,和平散去,没有同胞相残,也没有殃及皇城百姓。”
云子玑听此,松口气:“幸而皇城没有变成战场,否则只怕要流血千里。”
湛缱叹息道:“当日是真打算起兵镇压,是你人扭转局面,你当日陷入两难,也是不够理智。”
云子玑看他又在自责,伸出手摸摸湛缱耳垂:“谁到那个关头都未必能做得比你好,你不许自责。后来呢?月州和国都城楼可修好?这大政乱,得安抚臣民之心,还有那些被无辜殃及军民亲眷,也得尽力补偿。”
湛缱轻轻笑:“这些事,朕都已经周全好,国都城楼已经完工,被炮火殃及月州也在重建中,那些无辜之人,伤者得到妥善照顾,身亡朝廷和云氏都有派人安抚补偿,至于朝野内外非议之声,这两个月间,也已经平息得差不多。”
“那日也是病糊涂,只想着以死解脱,若清醒些,恐怕不会对自己下这样狠手。方才骂你那些话,也都是真,倘若死你也不能活,在黄泉下相见,还是要骂你。”
“子玑”
湛缱垂着眼眸,不敢告诉他,他们之间有前世,而前世湛缱当真是为他殉情而死。
“你说得没错,没有你就是活下不去,命就握在子玑手里,你求生,便也挣扎着求生,你如果求死,就算被你骂,也会随你去。”
云子玑心中动容:“你还说笨,看看到底是谁笨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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