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南,临安。
数日前。
“父皇已将皇位传给晋王……”齐王气得手都在哆嗦,在屋里走几圈,喊道:“来人,去备马!本王要即刻回京!”
“殿下息怒,”立在旁严宵寒立刻出声劝道,“您先别急,晋王能杀太子,逼得皇上传位给他,手中必定有精兵,您现在毫无准备地回去,无异于自投罗网,依臣之见,不如静观其变,再做打算。”
齐王只是时热血上头,被严宵寒拦下,逐渐冷静下来,对闻声赶来侍从道:“再去探京城消息,宫内有什异动,立刻报给本王。”
计也是,”傅深道,“京城离北疆太近,打到家门口也就是三五天工夫。们抽不开身,晋王手里只有个南衙禁军,还不够人家塞牙缝。京城守不住,迟早要迁。”
俞乔亭:“那们……?”
“们拦在这儿,他们还能多喘两口气,”傅深道,“看晋王如何决断吧。提前做好收缩兵力突围出去准备。”
俞乔亭还以为他要血战到底,讶然道:“将军?”
“晋王算什东西,”傅深冷哼声,“本侯是有家有室人,没反已经是给他天大面子,还想让卖命?做他白日梦去吧。”
后来严宵寒不止次想过,倘若时光倒流,他定先给自己个大耳刮子,把那句“静观其变”吃回去。齐王是死是活关他屁事,就让皇子们去争去斗,皇位谁爱坐谁坐,只要他能回到京城,回到他家将军身边。
严宵寒怎也没想到,他静观其变,等来却是国破家亡,山河沦丧,以及,漫长分离。
傅深还是高估孙允淳运气。五月十八,敌军到达密云,与唐州军合兵,京营退守至怀柔。晋王殿下这个倒霉蛋终于犯众怒,被右神武卫将军曹风忱仗剑诛杀,北衙禁军风卷残云般扫荡晋王党,将晋王身边柘族*细枭首,头颅高悬于城头示众。
元泰帝亲谒太庙,免冠叩首,泣告宗庙,随后升朝,令太监宣旨,将国都迁往长安。当日午后,禁军轻骑简从,护卫元泰帝从青霄门出,逃往蜀中避难。
第二天,傅深在燕州收到飞龙卫传来元泰帝最后封圣旨,圣旨上只有四个字——“去留听卿”。
五月十九,京城大乱,百官万民,仓皇奔逃,几致道路阻塞。
五月二十,京营溃退,贼寇入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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