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江南士族阻挠,北伐之事迟迟不决。要不是严宵寒以近乎挑衅姿态处置薛淑妃,江南四学士之首薛升也不会为将他踢走,宁愿在北伐上退让步,同意朝廷出兵与北燕铁骑共围长安。
他们打错算盘,长治帝才疏志大,虽然经常没主见,但并不是没有野心,他经历过盛世,终究不甘于偏安江南隅,骨子里仍渴望着重返中原,统天下。
严宵寒当初奉命组建独立于各地节度使朝廷亲军,曾给长治帝指两条路。条在明,即整编败军残部,招募新兵,也就是赵希诚现在统帅军队。江南军人员参差不齐,战力不高,纯粹是临时拼凑起来杂牌军,但拿出去充门面足够。另条在暗,也是他离开金陵最重要使命。
随元泰帝西狩全是北衙禁军和京营精锐。禁军是严宵寒亲信,京营是皇族亲信,这两拨人马组成天复军,才是长治帝和未来新朝真正可以依靠亲军。
明修栈道,暗度陈仓,当薛升以为他在前线吃沙子时,严宵寒已在蜀中将天复军重整完毕;当薛尚书终于明白过来自己又被严宵寒摆道时,严宵寒已带着这批精锐奔赴沙场,与刚刚攻克洛阳北燕铁骑汇合。
口胡诌:“让吃饱再走?”
傅深把他大头朝下按进水里。
两人在山庄里胡天胡地,严宵寒扬言要把欠年份都补回来,只是时间实在有限,傅深好说歹说,割地赔款,许下大堆不靠谱承诺,才勉强哄得他先把半年帐抵消,剩下留待后京之后再说。
两天后,二人下山回城。傅深从甘州调派北燕大将之袁桓留守西京,俞乔亭则继续率军东进,为攻克洛阳做准备。有北燕军做表率,襄州节度使也有样学样,派亲信将领在长安常驻。赵希诚原以为长安打下就是新朝,谁知眼没看住,竟然成“三家分晋”。他带兵打仗还行,对这些勾心斗角不在行,严宵寒又被他拱手送进北燕军营,这下终于意识到事情不妙,面去请严宵寒,面令人快马加鞭回金陵请旨。
可惜这次连严宵寒面都没见着,傅深端着副客气中不掩“你算老几”冷脸,将他原模原样地请出北燕军驻地。
走到这步,江南士族已彻底落入下风,收复中原,统南北势在必行,哪怕他们现在动手把长治帝从皇位上拉下来,也无法阻止雨后春笋般接连发兵地方军,更阻挡不北燕军与天复军悍然北上铁蹄。
年底,各地捷报频传,黄河下游以南全部光复,北燕铁骑与天复军连克庆陵、潞州等五地,直逼鞑柘二族主力所在重镇原州。等到年关时,江南朝廷更是派人送
没过多久,江南朝廷发旨,令赵希诚继续率军北伐,与北燕铁骑协力收复洛阳,长安暂由三方共治,却只字未提严宵寒。
八月,洛阳光复。
八月底,严宵寒入蜀拜见太上皇,重整禁军与旧京营为天复军消息传出,金陵朝廷片哗然。
唯有长治帝像是早有预料,下旨册封严宵寒充任首任天复军使,将天复军归为天子亲军,又命他不必还朝,就地北上与赵希诚汇合,收复京城。
直到这时,朝中江南党才意识到,严宵寒冒犯天威、被逐出中枢,从开始就是君臣联手演给他们看场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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