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者有话要说:*前半句来自王夫之,后半句来自黄宗羲
金瓯缺这角,这事落在被南北统催生虚荣心长治帝眼里,便成根卡在喉咙里鱼刺。
春末夏初,京城连下几场大雨,傅深老毛病又犯,告假在家休养。严宵寒有样学样,非说自己在荆楚落下旧疾也犯,也跟着告假。
傅深当然知道他那所谓“旧疾”不是什正经毛病,然而两人前前后后奔波快两年,如今好不容易安定下来,正该把那些亏欠温存缠绵都补回来。这想,也就随他去。
六月里某天,两人午睡方醒,正就着冰盆凉意,腻歪在罗汉榻上闲聊分果子吃,管家轻手轻脚地进门,隔着屏风,站在外间禀报道:“老爷,宫里来人,陛下宣靖国公觐见。”
严宵寒脸顿时拉下来:“大热天,中暑怎办?不去。”
以腿疾复发为名,上表请求辞去北燕统帅之职。
北燕军早在去年九月收复三关时,就已被傅深重组过。整军被分为四,驻守蓟平燕同四州,分别由北燕四位大将统领。傅深不再领兵,手上军务大部分都移交给俞乔亭。
本来当初上奏时,北燕铁骑是按整军论,结果拆分之后,按照新法,四位将军每人都相当于州节度使。长治帝简直头大,傅深请辞也不消停,硬生生把入殿北燕武臣从两个扩成八个。
君臣拉锯半天,最后终于敲定:北燕四州每军派人入殿,此外,傅深虽不领兵,但仍以北燕军统帅身份入殿。
天复军则归于禁中,严宵寒以天复军使入殿。
“你当谁都跟你似,是个娇气鬼。”傅深摘个葡萄堵住他嘴,翻身下床穿鞋:“别哼哼,走。”
严宵寒就是喊欢,也不能抱着腰不让他走,郁闷地咬开嘴冰凉葡萄汁。
谁知下刻,那说着要走人突然俯身压下来,舌尖迅速在他唇瓣上勾圈,轻佻又风流偷个香,含笑道:“真甜。”
严宵寒:“你……”
傅深眉梢扬,不无调侃地道:“大爷,买路财已经交,这回能放走吗?”
至此,北境八州,中原五州,南方六州,西南州,东海水师,天复军及原金陵八位旧臣,共四十八位殿臣,成为大周朝新中枢。
新制初现雏形,正悄然走上正轨,切仿佛都朝着预想中最好方向发展。
——除西南。
西平郡王段归鸿率先提出“自保”,而且说到做到,此后再没与中原有过任何往来。当年众人打仗打仗,内斗内斗,自顾尚且不暇,谁也没工夫关心他究竟意欲何为。如今圣驾还朝,新政初行,眼见着要迎来太平盛世,可西南仍没有任何动静。
长治帝也曾派使者前往西南交涉,却连段归鸿面都没见到。来二去,西南态度不言自明。西平郡王竟是翻脸不认人,打算与朝廷对抗到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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