权倾朝野,横行无忌,心狠手辣祸国*佞。
严宵寒给傅深擦洗遍,换上干净衣服,自己到外间洗去身风尘,回来后就着盏不太亮小灯,在傅深床边枯坐整宿。
寂静漫长秋夜里,他攥着傅深总也暖不起来手,在他干裂唇上烙下蜻蜓点水般吻。
内心烈焰四起,恨意滔天,那吻却轻柔克制,如同不忍打碎美梦。
严宵寒在他耳边喃喃道:“要杀他。”
不知多久,傅深挣扎逐渐弱下来,严宵寒反而有点慌,刚想问杜冷是怎回事,就听见怀中人喉间发出微弱声音,紧接着口血喷出来。
严宵寒瞬间心凉半截。
杜冷松口气:“成。血吐干净就好。”
严宵寒没说话,也不敢松气,他辈子也忘不今晚这幕,傅深在他怀里口口地吐血,他眼睁睁地看着鲜血从紫黑色逐渐变为殷红,最后满屋都是浓重血腥味。两人衣襟上全是血,仿佛坐在地血泊里。
那时他忽然感觉不到痛苦和焦虑,反倒异乎寻常平静,抱着奄奄息人,心里只有个念头:如果傅深死,他就进京摘皇帝狗头,再反手给自己刀,下去陪他。大家起化灰,谁也别过。
段归鸿不知什时候进里间,傅深已止住吐血,陷入昏迷,他站在不远处等会儿,见严宵寒始终没反应,略尴尬地咳声:“那个……咳,你要不然先去换身衣服,把伤口包下,再来守着他?”
严宵寒稍微侧头,显然是听进去,他托着傅深后脑,小心轻柔地将他安放回枕上,然后站起身来,腰背笔直,神情冷淡然而不失礼节地朝段归鸿颔首:“劳烦王爷叫人送盆热水,给他擦完身再去沐浴。”
“啊,”段归鸿没想到他会这客气,还愣下:“好。”
方才言语如刀、咄咄逼人却急红眼人,此刻仿佛换个灵魂,周身萦绕着拒人千里寒气,变得冷淡自持,彬彬有礼。
倘若傅深醒着,说不定能认出来,这才是他最熟悉、飞龙卫钦察使模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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