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宵寒缓缓弯下腰,不敢用力,然而还是尽量紧紧地抱住他,把脸埋进他颈窝里,耳朵贴着颈侧跳动脉搏。
他有千言万语,却个字都说不出来,只好颤着嗓音唤他声:“敬渊。”
“嗯,不怕。”傅深道,“跟你说过,把你个人留在世上,就是死也闭不上眼睛哪。”
那并不是句随口许诺戏言。
所以,你要相信。
什眼泪能把深度昏迷人砸醒?这他妈流是仙丹吧。
傅深目光直没离开过严宵寒,杜军医硬顶着满屋对他十分不友好气氛,尽心尽责地给傅深检查遍,最后道:“毒已经解,虽然伤内腑,不过没有大碍,给你配两副药,养上段时间就活蹦乱跳。”
“多谢,”傅深有气无力地道,“费心。”
杜冷摆摆手,不想跟他客套,又对严宵寒叮嘱些饮水吃食禁忌事宜,十分识趣地告辞。
待他脚步消失在门外,傅深对僵立在床尾严宵寒伸手道:“……过来。”
冷怀疑他是过度敏感,走过来道,“看看。”
严宵寒从床边站起来,打算给他腾地方,手刚要松开,突然觉得指尖紧,被人死死抓住。
“别走……”
那双紧闭眼睛睁开。
“……”
“什死啊活啊,口无遮拦,”严宵寒再抬起头,已完全看不出哭过痕迹,他小心地在傅深唇角上亲下,“坐起来,喝口水,好不好?”
傅深点点头,弯起眼睛注视着他,目光里有种难以言喻温柔眷恋。
严宵寒用枕头被子给他堆个厚厚窝,起身去倒水。
刚才那几句话已经用尽全部力气,傅深疲倦地半阖眼帘,靠在床头,神智却很清醒。他想起几天前,从朝廷传回军报批复同意他与西南叛军和谈,傅深便让人在两军中间搭个简陋营帐,与段归鸿约定在此会面。出事当天,为做样子,他和段归鸿都把卫兵留在外面,每人只带个副将进帐。结果还没说两句话,他要去摸茶杯时,忽然阵天旋地转,喉
“干什?”严宵寒下子从方才那种完全反应不过来状态里掉出来,猛然意识到自己失态,忙走过去,俯身问:“怎?”
傅深抓住他只手,拉到唇边轻轻蹭下。
“不干什,”他说,“就是想亲你下,别哭。”
严宵寒极其克制地抽口绵长冷气,活像被人点穴,浑身僵硬,他连怎眨眼都忘,大颗水珠直直砸在傅深手背上。
“吓着你吧?”傅深扯起嘴角,很轻地笑下,“没事,这不是醒过来。”
严宵寒眼圈刹那就红,从指尖到手臂僵成根棒槌,他几乎是从嗓子眼里挤出点声音,不敢置信、轻而又轻地问:“敬渊……?”
杜冷就像个狠心绝情王母娘娘,把拨开两人相握手,冲上去给傅深把脉,边道:“你先让开……将军,你现在有什感觉,哪里疼吗?”
傅深想摇头,但躺多实在晕厉害,只好平躺不动,声音微弱地道:“不疼,头晕。刚才做个梦,梦见天上下金豆,把砸醒。不信你摸摸,脸上……是不是湿?”
严宵寒:“……”
杜冷言难尽地转头,看向眼眶犹自发红严宵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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