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衡手环着他腰,手抚过他背后垂落、羽缎般光滑未束长发,动作镇定而轻柔,心脏却不自觉地越跳越快,像是预感到他即将出口答案,但又隐约惧怕他说出那个答案。
薛青澜伏在他肩头,仗着闻衡看不见,隔着衣料在他颈侧轻轻亲下,低声道:“毕竟是亲手结薛慈,若说没有,你大概不会信。”
与此同时,闻衡也仗着他看不见,垂头在薛青澜发顶亲亲,沉声道:“说实话。”
“实话就是在秦陵这件事上,他虽害过,但只是取点血,来给他那个遭瘟邪药做药引子,实在不算什深仇大恨。”薛青澜道,“你记得吗,咱们搬到别院那晚,颈上有两个小伤口,骗你说是虫子咬,你还给瓶贵得吓死人伤药。”
他说起越影山旧事,声音不自觉带上两分笑意,很怀念似地道:“那时正憎恨薛慈,又反抗不他,每日里浑浑噩噩,看谁都不顺眼,没想到竟然会遇见你。”
人知晓,秦陵必然不会主动提起,你是怎知道?”
闻衡打定主意要得知真相,耐心地将玉泉峰上与廖长星交谈给他重复遍,薛青澜凝神听完,真情实感地叹道:“收徒弟收到两个人精,这是造多大孽。看来就算薛慈不死,秦陵那道貌岸然东西也迟早要被他亲徒弟连根拔起。”
闻衡在他腰侧轻抽巴掌,失笑道:“拍马屁也不会放过你,说着正事呢,别东拉西扯。”
薛青澜蒙混过关不成,又实在不爱说这些闹心事,恹恹道:“没甚可说,无非是薛慈用点邪门路子,练些见鬼丹药,拿来哄骗秦陵那看似精明实则愚蠢倒霉蛋。以前武功平平,打不过他,看他做亏心事也只敢怒不敢言,后来遇见你,内功逐渐有些起色……就杀他,另投垂星宗。”
他说太过简略,可闻衡还是在其中听出点端倪,追问道:“薛慈做下这些事,至少能追溯到十几年前,受他毒害难道只有秦陵个人吗?”
“遇到又如何?”闻衡压着眉头,“没听你说过个字,更没能将你从薛慈手中救出来,甚至不知道你那时——”
“嘘。”薛青澜直起身,冰凉指尖抵住闻衡微启唇,止住他未竟之言,认真地说,“衡哥,你是这世上待最好人。”
他低低
薛青澜摇摇头,笃定道:“衡哥放心,他那药虽厉害,可也有许多不足,光药材项就耗费极大,能供应个秦陵已是极限,再没害过其他人。”
“不是问这个,青澜。”闻衡忽然正色,皱眉沉声道,“是在问你,有没有被他害过?”
薛青澜蓦然怔。
他忽然明白闻衡为什不肯放开他,原来不仅仅是戏谑嬉闹,还是怕他避而不答、心生畏惧,又像司幽山重逢那次样跑掉。闻衡向摸他脉摸得很准,清楚他最怕什,因此才毫无避忌地向他敞开怀抱,只有让他知道无论如何也不会被抛下,严丝合缝蚌才会慎之又慎地打开道小口,吐露点在心口磨砺良久真相。
闻衡眼前暗,肩上沉,被薛青澜倾身压下来抱住,几缕长发被这阵小风拂起,柔软地擦过他侧脸,像是那人不肯宣之于口示弱,和无声却深重信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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