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衡握剑般斜斜握着那根海棠树枝,忽然足尖点,横纵三尺,直扑向刺客丛中。他这下身法奇快,可手里只拿根树枝,谁也没把这小孩过家家般玩意放在心上,因此都提刀朝他腰腹间刺去。闻衡借着冲势飞身出剑,犹如劈山分海,根树枝使得心应手,迅捷无伦地劈、扫、刺、挑,同瞬间六名挡路刺客或鼻血长流,或捂眼乱转,或喉间剧痛,或右手酸麻握不住兵刃……竟被闻衡扫得七零八落,别说还手,反倒像是主动给他让路。
闻衡自己杀条路出来,亦不稍停,径自窜上房顶,停在那片阴影前,缓缓道:“经过前几次事,以为内卫已经长记性,不会再轻易插手干涉江湖事,没想到还是记吃不记打。”
他已经追到这里,再躲下去也没有用处。那人自阴影中徐徐步出,却是个又高又瘦老
“有人来。”
他整个人原地气势变,酒意顷刻散尽,方才还朦胧散乱眸光霎时清明起来。闻衡顺手将薛青澜拨到身后,朝空旷高远夜空朗声道:“夤夜来访,不知是哪路英雄好汉?有什见教?”
随着他话音落下,十余名黑衣人赫然现身,沿着三面院墙攀援而上,各执刀剑,朝中庭围拢过来。范扬摇摇晃晃地站起来,阔步上前,怒喝道:“哪来毛贼宵小,偷到你范爷爷头上,也不打听打听这是什地界!”
薛青澜低声道:“是什人?”
闻衡动作很轻地摇头,低声答道:“要交手才知道。”
三人凝神戒备,手中既无兵刃,便只能以双拳迎战敌人,双方时僵持。敌众寡,这本来是十分危急情形,然而许是酒壮胆气缘故,当中三人反倒毫无惧色,底气颇足,薛青澜环视周遭,冷冷道:“既然都来,又何必遮遮掩掩、藏头露尾地不敢出来见人?”说着袍袖拂,桌上个薄胎白瓷酒盅“嗖”地挟着劲风直飞出去,击向正南方屋顶上阴影,下刻月光照出只枯瘦修长手,酒盅被半空中另股气劲挡开,“啪”地声脆响,在立柱上撞得粉碎。
那人被薛青澜逼得露出身形,却仍不开口,只在半空做个“杀”手势,十余名黑衣人手中刀剑陡然齐出,训练有素地分成三路杀向中庭。
范扬大叫声“来得好!”提拳迎上,薛青澜与他背向而立,四枚乌木包银箸如弩箭般激射而去,打头黑衣人躲闪不及,当场被乌木箸钉穿右眼,发出声不似人声惨叫。就在这短短瞬间,薛青澜已欺身抢到近前,握着他手腕调转刀锋,干脆利落地给他抹脖子。
那两人已与刺客激斗成团,唯独闻衡还沉得住气,不紧不慢地回手从海棠树上折下根长枝,上下甩甩,道:“原来是内卫大驾光临,失敬。”
内卫虽然乔装打扮得与江湖刺客般无二,但只要动手,在闻衡眼中就失去任何掩饰,不管用刀还是用剑,其武功路数都是脉同源,出自大内密藏《天河宝卷》。只不过内卫也分上中下三等,末等便是禁军杂卒之流,中等堪为统率,最上等则是九大高手,眼前这些刺客大部分是中等,以范扬和薛青澜身手,收拾他们只是时间问题,最难办反而是房顶上那个,看那不露脸架势,很可能是九大高手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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