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衡随手摘剑,带着微微笑意睨他眼:“今天不怕自己个人睡?”
薛青澜双手将他推出门去,无情地答道:“不怕,所以你可以在外头尽情地闲逛,没关系。”
闻衡就像手欠逗猫讨厌鬼,被挠爪子也不恼,反而从小动物气鼓鼓炸毛中得到无限乐趣,心满意足地出门去。薛青澜掩上院门,转身回房,感觉闻衡背影才刚消失在视线之中,他心里某处就被挖空块,不由得叹口气。
时近夏暮,院里芍药和绣球都渐渐有凋零迹象,绿叶丛中多是
江湖上从来不缺少传闻轶事,但今年似乎别有不同,从司幽山论剑大会少年剑客横空出世,到纯钧派新任临秋峰长老原来是庆王遗孤,可谓波未平波又起,而漩涡中心,正是那位年纪轻轻、经历却已堪称传奇闻衡公子。
闻衡算是半隐居在湛川城里,不怎出门,多以书信传递消息,范扬安排在外面人手倒是每天都能听到不重样新谣言。短短四五天,闻衡过往二十几年人生经历已经被编排得天花乱坠,关于他如何从庆王案中幸免出逃、如何被秦陵看中收入门下、如何在纯钧派默默无闻这多年又突然鸣惊人……凡是过往密辛,都被人挖掘出来品评讨论,成无数人茶余酒后谈资。
而围绕着他众多谜团中,最令人好奇就是个素有“体虚多病”之名王孙公子,究竟是得到什机缘,才能在短短数年之中武功突飞猛进,跃成为横扫中原武林绝世高手?
有人说他既然当纯钧派临秋峰长老,必定是传承顾垂芳衣钵;可也有人反驳说顾垂芳当年虽然也是奇才,但闻衡在论剑大会上使出剑法浑然自成派,已经完全不是纯钧派武功路数;更有人将各种小道消息陈年旧事结合起来,推断出闻衡天生根骨不佳,根本无法习武,必然是得到能够洗经伐髓武功秘笈,方能有今日之武功。而他从宫中盗出是纯钧派丢失宝剑,这点已在纯钧派那里得到印证,而那本在传闻中模糊不清武功秘籍,想必就是令他脱胎换骨关键所在。
闻衡听到这个说法,心里当时就浮现出“果然如此”这四个字来。这下所有风向都倒向那本“并不存在秘笈”,猜想越来越多,越来越具体,再加上有心人刻意引导,最终被大多数人接受说法是,闻衡手上确实持有本内功心法,正是古来已有记载,但失传已久、已近乎传说《北斗浣骨神功》。
“公子,”范扬站在书房外,举手敲敲门,道,“纯钧派来信。”
闻衡正与薛青澜说起这件事,听他通报,边起身开门,边对薛青澜笑道:“必定是那边急,所以紧赶着发信来问,赌不赌?”
“不赌。”薛青澜无奈道:“衡哥,你算无遗策,就不要欺负人。”
闻衡接信,展开草草看过遍,放下纸道:“掌门让即刻回山趟,这就要走。你自己好好吃饭,不必等。那边应当没有十分要紧事,晚上尽量赶回来。”
薛青澜起身跟在他后头,就这几步路,也要坚持将他送到门口,听这话反而劝闻衡道:“天黑后山路难走,你别忙往回跑,大不就在山上歇晚,等明日天亮再回不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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