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玉听到他声音,身体微微打个哆嗦,举起手,颤巍巍道:“在这里。”
称心打开随身带着火折子,点亮蜡烛,端着烛台朝乔玉身边走过去,眼就看到他身边放着食盒,还未打开,眼眸又深沉些。
他拉张椅子过来,坐在乔玉身前,轻描淡写地掀开盖子,面色如常,温声道:“这是今天御膳房新制糖粉山楂糕,样子好看,味道又酸又甜,要不腻牙,大家都说好,等到明日再将这道菜报上去,看有没有主子要点。现在做都给掌事,多要些,分给你和流鱼。”
称心边说,边将糖粉山楂糕同碗甜汤端出来,那山楂糕做果然很好,模样晶莹剔透,印成花朵形状,外头裹层金灿灿桂花糖粉,里面却是鲜艳亮丽山楂红,颇为惹人喜爱。
若是往常,乔玉满心都要扑在吃食上,今天却恹恹地答应声,也不去拿山楂糕,而是先端甜汤,舀勺,也只吃半口。
称心顺手塞给乔玉个只有层小食盒,叮嘱要他安安分分地待在自己屋子里头,等到自己回去再交待昨天事。
乔玉连推带桑着被送进后院,手里捏着钥匙,打开称心门。称心是御膳房新来掌事,到底根基也不深厚,身边只跟流鱼个小太监,而乔玉也知道自己身份特殊,不敢被人瞧见踪迹,缩着身体,偷偷摸摸地溜进去,不开窗户,连蜡烛都不敢点。
屋里片漆黑,勉强能有些光亮。乔玉凭着记忆,摸黑寻到张椅子,盘腿坐在上头,叹口气,心里很发愁。
那天发生事,他不敢和太子说,也不敢和称心说,倒不是因为胆子小到旁人吓唬连说都不敢说出口地步,而是因为不想连累他们。他虽不晓事,但到底还不至于傻到透顶,冯贵妃贯视太子为眼中钉肉中刺,身边那两个太监也不是好相与。如果只是他们俩找上来倒也不是什大事,如果是领命前来,才算真想要寻出什把柄马脚,要太子命。
乔玉只担心是后种,那日瞒下太子只凭本能,不想叫太子为自己担心难过,但如果是那两个太监自己主意,其实说不说并无大事。而若是后种,只怕他姨母会穷追不舍,不只是自己,任何知晓这件事人都会被卷入其中,不能脱身。
称心还很沉得住气,自己尝口糕点,半响,才问道:“也不问你今天为什没精神,到底昨日怎没来?总得有个能让放心缘由。”
他很清楚,弄明白昨日,今天事便也迎刃而解,可这事对于乔玉而言,却万万不能说出口
想到这里,乔玉小圆脸都紧皱成团,明明是初冬天气,后背却汗湿层,因为害怕得紧。
如果称心知道,必然是要想尽办法帮自己,是第种倒罢,要是第二种……乔玉不敢赌,他在心里想,还是不要告诉称心为好。
至于如何应对,他却暂时想不出什法子。
兴许是心里压太多事情,他模模糊糊想许久,也不知道过多长时间,只听到外头传来阵轻缓脚步,越来越近,又有钥匙开门响动。
称心推开门,又轻轻合上,乍眼都没看到里头缩成团乔玉,随口问道:“怎?蜡烛也不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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