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偏头咳两声,道:“不许做傻事。都病,还要招生气,让担心?小玉乖些,别离开,就在这里照顾就好。”
话到这里顿顿,“并不是什大病,热伤风罢,等到明天就该痊愈。若是不好,明天就能正大光明地出去,也不迟,对不对?”
乔玉用粗糙袖口狠狠地擦擦眼
兴许是乔玉动作太大,景砚像是慢慢醒过来,他睁开眼,眼瞳里满是血丝,有些费力地抬起手,摸摸乔玉眼角,嗓音几乎哑到听不出来话,他道:“怎又哭?”
乔玉都不知道自己哭,努力将眼泪憋回去,至少在这个时候要装作坚强勇敢些,他紧紧地握住景砚手,是冰冷,“你生病,生病要怎办?要去找太医,找太医替你看病。”
在他心中,太子是无坚不摧。无论发生什事,景砚都会站在原处,他会替自己遮风挡雨,会哄自己开心,却永远不会倒下,永远不会生病。
可现在会。
景砚低声道:“讲什傻话,出不去。”
他问景砚:“殿下怎刻得这样好,自己都不知道。”
景砚手指落在乔玉额头,指尖顺着脸颊轮廓,眉眼模样,高低起伏五官轻轻描摹,最后落在尖尖下巴那处,缓声道:“小玉样子都记得,去年长胖些,今年又抽条,个子长,脸颊又瘦,下巴尖许多。很期待,明年小玉会长成什模样。”
乔玉抿着唇,有点害羞笑,转身就跑开,连小小玉都没拿回来。他成长每时每刻被人妥帖地记在心中,还是他喜欢太子,也太叫人害羞。
不过,太叫人欢喜。
可今天太子既没有看经,也没有雕刻,屋里片寂静,乔玉愣片刻,直接进去,朝里屋屏风后头走过去。
确实是出不去。太清宫里规矩如此,即便是死人,门不能开就是不能开,废太子步也不能迈出去。
乔玉咬着嘴唇,点也不愿意妥协,他字句道:“那就这样吗?不行,殿下烧这厉害,要去找太医。”
他平常傻里傻气,又软又甜,谁都能轻易欺负,可到底骨子很硬,不然当初也不敢孤勇地闯进太清宫,他想要做事,谁也阻止不。
而乔玉想要做事别无其他,只与景砚相关。
景砚病厉害,脑子都混混沌沌,不太能想得清楚事,可还是能制得住乔玉,他手上没什力气,却还是反握住乔玉手,另只手勾住乔玉脖子,往下拉拉,直到两个人面对面,能彼此瞧得清对方眼瞳里倒映影子。
四周关严严实实,没有多少光亮,乔玉绕过屏风,能瞧见床上躺个人,盖着被子,他能隐约听到略急促喘息声。
乔玉加快脚步,朝床边走过去,着急地点旁壁灯,火苗下子烧起来,映亮床头小片地方。景砚躺在被子里,紧闭着双眼,皱着眉头,脸色通红,却没有丁点汗水。
是发烧吗?
乔玉心里惊,半跪在床头,用手背去摸景砚额头,烫厉害,他越加着急,不知道该如何是好,又朝前挪挪,拿自己额头去抵景砚,滚烫温度似乎从两人那小块接触皮肤处传过来,连乔玉也烧起来。
他是因为着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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