锦芙个子高挑,面容普通,掌心满是老茧,交叉摆在身前。她穿着套素色衣裳,沉默地立在乔玉身后,言不发,就如同影子般。
景砚瞥撑着额角,接着解释,“病,外人都以为日日缺不得人照顾,夜里更是如此。成天在外头还要咳嗽,装得很辛苦,要是夜里回来也还不能歇歇,也太辛苦。小玉,你说是不是?”
他这话说十分狡辩,十分无赖,简直就是那自己当做围着。可乔玉满心全是他,就是吃这套,为他太子左思右想,深以为然,最后勉强地点点头,还很认真道:“那以后要不要再装得像些,比如半夜起来给您端茶递水什?”
景砚怔,笑眯眼,掩住眼底光,“不必,外面瞧不见。”
锦芙在后头将两人对话听得清二楚,她瞧太子和忽悠不知世事小奶猫似忽悠乔玉,差点没笑出声,好歹是憋住。
在仙林宫中,乔玉依旧被景砚拘在同个寝宫中,同吃同住,晚上睡同张床,就是不个被窝。
乔玉是天真,还傻些,但到底知道这样不合规矩。在宫里除皇子妃,谁也不可能同皇子睡同张床。
那天晚上,景砚从外头回来,披件厚实披风,在殿门前还迎风掩袖咳嗽片刻,才踏进来。
寝宫里只点几盏灯,乔玉坐在桌子前,面前摆着上好宣纸和几碟颜料,他手上拿着只小山竹,掌心里全是墨水,连脸颊上都是。
仙林宫里拨堆太监宫女,什地方来都有,到处都是刺探消息。景砚巍然不动,请旨让原先守在太清宫外侍卫来守着仙林宫,那群侍卫都很感激从冷宫那边调离出来,内殿更是护得严严实实,谁也进不来,平常只有乔玉在里头,顶多还有个名叫锦芙宫女能够自由出入。
乔玉喝口甜水,烫舌头尖都红,景砚仔细看几眼,锦芙赶紧端凉茶上来,乔玉瞧见,含含糊糊道:“这,这不是还有个人知道吗?让锦芙照顾……”
他话音到这里顿,说时没过脑子,总觉得不对,不想如此,他不想让锦芙照顾太子。因为这样就会在同张床上睡觉,偏头就能瞧见对方脸。
锦芙立刻笑不出来,她恨不得把自己缩成团,不叫景砚瞧见,“公子说笑,男女授受不亲,奴婢怎能伺候殿下?”
乔玉思绪又被打断,顺着锦芙话想下去,又有些茫然,“还有这等事,小时候身边跟着好多侍女,她们还哄着睡
乔玉抬眼,就瞧见景砚进来,也顾不上手上墨水,直接拽住他袖子,犹豫好会,直到锦芙不声不响地进来,递盅甜水和几碟点心,他才边吃,边磕磕绊绊地开口。
景砚对他贯很有耐心,也不忙着处理政事,用毛巾细细地帮他擦会手,才听乔玉道:“,现在住在内殿寝宫,是不是不太合规矩?”
乔玉才从太清宫出来,打定心思要谨言慎行,不能出错,给太子添麻烦。
景砚顿,将毛巾放入盆中,洗手,又抹下乔玉雪白脸颊上黑痕,动作很轻,笑着道:“你人小,想倒是多,难怪个子长不高。”
乔玉没料到景砚竟然第句话就人身攻击自己个头,忿忿地啃口牛乳蜂蜜糕,满身奶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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