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人没有应答,还是担心陈桑别有所求,趁机逃跑。
陈桑叹口气,他低头吻吻称心冰冷嘴唇,微微笑着,小心地将称心放下来,毫不犹豫地折断自己右手,左手还是揽着称心,又继续问:“现在可以吗?”
这件事传回宫里时候,景砚正在书房里处理政务,乔玉在屏风里头同除夕玩闹。景砚无论召见谁,处理什都不会避讳乔玉,盛海也不可能再特意写份折子,直接就将陈桑逃跑,称心生死垂危,虎符下落事并禀告上来。
屏风后头猫叫声急促些。
景砚没回答,反倒是对着里头道:“小玉,你怎想?”
追兵没再射第二支箭,他们也骑马赶上来。
没过会,陈桑就察觉出不对劲,血腥味太浓郁,不是他身上这点伤口能散发出来,他转过头,看到依靠在自己肩膀上称心,他脸色煞白,嘴唇没有丝血色,连眼睛都快要睁不开。
称心瞧见他脸,还有些开心,勉强露出个笑来,费尽全部力气贴到陈桑嘴角,“受伤,活不长,你,你把放下来吧。”
他已经没什力气说话,眼睛也慢慢合上,最后句话几不可闻,“你要,平平安安啊。”
这句话话音未落,他就从马背上跌下去,陈桑先步跳下去,跪在地上接住称心。
天上没有星星,没有月亮,他们走又是小路,什光亮都没有,在这个寂静夜晚只有他们彼此和穿过风。
称心觉得这是他此生最快活时刻。
即便下刻就丢性命也死而无憾。
马在无人之时奔跑极快,他们没走弯路,径直地离开京城。
称心下刻来。
乔玉走出来,他仰头望着景砚,摇摇头,“不知道……”
他思索会,接着道:“想让称心平平安安,快快乐乐地活下来。但知道,如果夏雪青死,他辈子也不会开心,活着倒不如死。”
乔玉曾看过称心几近死去模样,知道称心没那个人,生不如死。
盛海
陈桑看着称心后背那支箭,心里想,他不会平安,这辈子再也不会有任何平安和快乐可言。
不过片刻,追兵就到这里,为首那个看到陈桑就停在那里,怀里抱着个人,却害怕有诈,不愿靠近,抽出支箭,打算就地射杀,却听陈桑忽然大喊声。
“可以交出虎符!”
为首侍卫动作顿,拉紧箭却没有放松。
陈桑走过来,他膝盖受伤,步伐不太稳,全凭毅力支撑,他到马下,将受伤称心向上举举,“你们先替他治伤,就把虎符交出来。”
他不需注意前方路,便打量着四周,忽然瞧见左边有点光亮,在这黑夜之中极为显眼。
是即将离弦箭头。
称心没有思考,仅仅是依靠本能挡在本该刺入陈桑脖颈处羽箭,被这力道带向前扑下,只听陈桑问:“嗯,怎?”
箭头撕裂他后背皮肉,他能感受到迅速蔓延而开疼痛和血腥味,他拼命咬住牙,不让呻吟漏出来,他用急切掩盖语调里不自然,“追兵来,快点,再快点。”
陈桑拉住缰绳手顿,甩马鞭,马脚步快几乎要腾飞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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