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这眼,就吓飞他半条命。
“迟迟迟莲……你疯!”归珩见鬼般惊恐地瞪着惟明,面容抽搐嘴唇颤抖,仿佛有人举着把万钧巨锤从天而降,将他理智锤进地里,化作无数碎片,在风中无助地盘旋飞舞:“你你你你好大胆子……”
迟莲莫名被他打岔,眼皮都没抬:“结巴又是什时候得上?”
归珩简直要疯,已经顾不得控制音量,声怒吼石破天惊:“亏还当你有苦衷!你竟敢玷污帝君遗躯,让他给介凡人作容器?丧心病狂也要有个限度!”
迟莲猝然扭头:“什?”
——青阳仙尊是哪个牌面上神仙,也敢支使降霄宫替他抓贼?”
“你又是哪个牌面上人物,还有脸说人家?”归珩怒道,“迟莲问你,降霄宫这艰难是因为谁?是谁逞够英雄,闯下大祸后拍拍屁股就跑得不见人影,留下地烂摊子让来收拾?”
“你倒是走之潇洒痛快,你有没有想过们日后怎在白玉京继续立足?什都不知道就给把嘴闭上,少在那儿站着说话不腰疼!”
打嘴仗打到最后居然动真感情,任谁都能听出他满腔愤怒之下藏不住委屈。迟莲立马就偃旗息鼓,也正是在这瞬,惟明再次从他脸上看到白天拜谒椿龄观时曾出现过那种惆怅神情。
浓雾再次升起,将他们分隔成两处天地。
他们相识已久,有些对话就自然地省略前因后果,在不知内情人听来就像是打哑谜。这句没头没尾指责来得毫无道理,但惟明竟然奇迹般听懂。
他清楚地感觉心中“咯噔”下,好像突然踩空节台阶,又好像是不小心踢到块小石子,却径直落进无底悬崖。
切不合常理怀疑与信赖、似是而非回避与亲近、颠倒交错传说与梦境……令他介怀“苍泽帝君”身份,终于随着这声诘问水落石出。
“先办正事吧。”迟莲不知道该对归珩说什,任何解释和安慰都不适合出现在他们两人之间,只能生硬地把正事拉过来,自欺欺人地挡住无法弥合裂痕:“昙天塔是什东西,法器吗?在他身上?”
归珩抹把脸,自屋顶跃而下,垂下长弓朝他走近:“具体做什也不知道,听碧台宫说法,应该是件很要紧法宝,而且还未做完,旦失控不好收拾,所以才让尽快收回。连带这仙侍起带回去问罪。”
柏华勉强从地上爬起来,靠几根树藤维持着摇摇欲坠站姿,沙哑地道:“哈!说得冠冕堂皇,其实是要抓回去泄愤顺便灭口吧?白玉京第虚伪之徒青阳仙尊,怎能容许别人破坏他那完美无瑕好名声呢?活该你们都瞎眼……”
他神色癫狂,说话也疯疯癫癫,迟莲和归珩都只当他在胡说八道,没多做理会,惟明却忽然开口问道:“你为什会觉得他要杀你灭口?”
天色太暗,归珩开始没看清他长相,只凭气息感知到他是个凡人,直到此刻惟明开口,他才循声回头,往那边多看眼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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