丹忱揶揄道:“你也是帝君弟子,独他个得此殊遇,你居然不醋吗?”
“迟莲入门时都快三千岁,醋得起来吗?”显真差点让酒呛着,“再说帝君座下仙官和弟子是两码事,可没有认帝君当爹打算,他们俩那个腻歪劲般人受不,归珩和他爹都未必有那父慈子孝。”
丹忱笑得差点从凳子上掉下去,扒着旁边栏杆才稳住身体,忽然“咦”声,看着远处问:“那是不是迟莲?”
显真循着他目光看过去,果然看见道熟悉白衣身影,正跟着前头仙官往碧台宫角门走去。忘寒楼距碧台宫不远,虽看不到仙宫正门,但从高处往下看,去往角门必经之路却览无余。
显真纳闷道:“他去碧台宫干什?”
积毁销骨,众口铄金,你自己在外行走,年岁又不大,还是要多留心些。”帝君垂眸看他,“阴天下雨往家里跑,这点道理不用教你吧?”
“知道。”迟莲打个呵欠,翻个身面朝他怀里,“告状谁还不会。”
帝君开始觉得说他像狗是在骂人,现在又觉得他这个样子确实很像小狗,还得伸手挡着不让他掉下去,无奈道:“你要就坐起来好好说话,要就回去踏实睡觉,在这滚来滚去闹干什?”
这时迟莲早把“孤傲”二字抛到九霄云外,在帝君面前当然是怎可怜怎来,哼哼唧唧地道:“这不是刚从苦寒之地出来吗。藏洲好冷,冻得现在还没缓过来。”
神仙寒暑不侵,但并不是不知冷热,帝君摸摸他手,果然很凉,就这屁大点事也能让他心软,随手落下书房禁制,隔空取件挂在旁边外袍给他盖上:“你也不嫌硌得慌,这样总行?安心睡吧,没人来吵你。”
“那还用问,肯定是奉帝君钧旨。”丹忱漫不经心地答道,“青阳仙尊不是与你们交情很
随着时间愈久,外界风言风语渐渐地消停下来,倒不是说迟莲名声变好,只是没有人敢再拿到明面上说而已。况且明眼神仙都看得出来,迟莲那样出身,行事作风却如此强硬,不光是因为他天生就比别人头铁,更是因为他维护那位给他足够睥睨切非议底气。
玉清宫丹忱仙君和降霄宫交情向很好,和显真仙君更是对臭味相投酒友,当初还给迟莲送过药,算是为数不多开始就知道迟莲身份神仙之。这天他又跟显真仙君在三重天外忘寒楼里相约喝酒,提起近来白玉京里种种流言,还当个笑话说给显真听:“迟莲那名声虽然不好听,但也有几位尊神私下里说过,若身边养这个弟子,哪怕桀骜些,起码忠心护主,倒比那些只知游手好闲混日子仙君强些。”
显真仙君拈着杯子,闻言嗤笑声:“你要是见过他在帝君面前什样,就说不出这种话。还桀骜……那脾气也就比面团硬气点。”
丹忱道:“性情柔和那不是更好,要是知道,只怕动心神仙更多。”
显真道:“说得容易,他哪是随随便便就能养得起?们帝君捧在手心当眼珠子样看到大,百岁前没离开过身边,下得工夫就不必说,天材地宝易得,难得是用心良苦,有情有义谁不喜欢?可也得看看自己能不能做到帝君那个份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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