迟钧天答:“是修仙心障。”
显然这个回答不能让帝君满意,但他也没有多说什,应句,便回去。
至于迟钧天所谓“瞒天过海偷梁换柱之法”,却没有成功。
——这法子当然没有成功,否则帝君后来也不会死去,而迟钧天也不会还活着。
只不过,不是迟钧天法术出问题,
迟钧天道:“化身天道,与天地同齐,该恭喜你。”
帝君语气淡淡:“却不想,而你想。”
人与人之间,自然是有分别。显然帝君并不能感同身受迟钧天对于此事偏执,迟钧天却仿佛早已料到。
她道:“既如此,瞒天过海偷梁换柱之法,你愿不愿意?”
帝君不说话,只看着她。
信上写:近日常觉境界有异,不可言说,或与你多年前所说之事有关,愿与叙。
迟钧天看这封信,看很久。
最后,她将信收好,往幻荡山去。
这时候正是秋天,木叶萧萧而下,唯有幻荡山花叶繁茂。
浮天宫琉璃大殿外,帝君临风立着,道:“有时觉得,自己大限将至。”
苦,只丝余味是甜。
陈微尘那时候浅浅啜口酒,倚在他怀里,懒洋洋眯着眼睛道,这酒像人样,最苦在最下面,喝到最后才能晓得。看老瘸子那样喜欢这个酒,就知道他心里也藏着些说不出口来苦东西。
之后事情即使不看幻境也能知道,正如传言所说,天演首徒萧九奏与师妹迟钧天窃取镇派之宝生生造化台,叛出师门,从此不知所踪。
离开师门十几年间,他们两人之间也渐渐裂隙横生,最后,萧九奏也不再与往日般总是在迟钧天左右照料,而是与她彻底分道扬镳。
叶九琊在等。
他眼中无波无澜却深不可测,整个人并不锋利,只是淡漠,仿佛对万事万物都毫不关心。
因此即使是迟钧天也不知道他在想什,是不是同意。
最终,他道:“不妨试。”
迟钧天却狐疑问他:“你在想什?”
帝君问她:“你对心魔知道多少?”
迟钧天道:“错觉罢。”
帝君道:“近年也无法在山下久留,旦离远,便觉得这座山在唤。”
“看来所猜不错,”迟钧天笑下:“你将渐渐归于天道。”
她望着山下,道:“对于此事,早有猜测,又用生生造化台推演,所差无几。仙道皆知,有帝三君十四侯,却忘究竟为何会有。世间有十四洲,三大气机汇聚之地,处幻荡山,帝、君、侯皆有属地,吐纳气机,滋养修为,受天道眷顾,最终却要化身气机,回哺天道,正是所谓‘长生’与‘飞升’。只是自先人为使世间不再有仙魔之争,后辈修炼便利,分开仙魔清浊二气,便乱天地气脉,君侯成虚名。”
帝君道:“便只有?”
等这场幻境出现场变故,就像之前在他幻境中天河之役样。
他也在等帝君再次出现。
现在他终于知道迟钧天野心究竟是什,也知道她谋划必定与帝君脱不干系——二十年前帝君殒身之时,幻荡山巅,或许同样并非只有他人。
这些年里,迟钧天走许多地方,见许多人,做许多事。青春消磨,鬓角已添白发。
后来,她收到封飞书,上书:吾师亲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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