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栏杆上有三个点和两条线,它们组成个开口向左锐角,左边两个点在条垂直线上。波利画出这条垂直线:“们时间在这秒。这时候们看到什?”
安折想很久。
最终,他道:“两个电子。”
“是,们看到两个模样电子。但它们其实本质上是个,只不过在同样时间内出现在两个地点。”波利又在它们旁边点下无数繁星样电子:“不精确估测,们地球有1051次方个模样电子,组成们能看到物质,你又怎样证明这不是同个电子在时间轴上反复震荡穿梭亿万次结果?
“但还没有得到最终答案,”波利伸手将安折大衣第排扣子扣紧,“愿意听讲个很简单故事吗?”
安折道:“愿意。”
“是很久以前,位科学家假想。”寒风里,波利声音温和。
“假如今天,你穿越时空,来到年后。在那里,你又穿越时空,回到年前,来到这里。”波利道:“那现在面前就会有两个模样你。”
安折想想,道:“嗯。”
看着那两个字,安折将手指从键盘上移开,他拿出那枚银色徽章,他身体衰弱速度在加快,已经到最后时刻。手指骨节僵硬,他努力将那枚徽章握在手中。
楼梯传来响动,波利上楼,但他没有回房,而是沉默地站在走廊栏杆上,背对着这里。
安折起身推门,来到波利身边。乐声停,楼下,辛普森笼在熊熊燃烧,夜色扑面而来,遥远黑暗远方天际传来悠长嚎叫。
波利道:“不在里面待着吗?”
安折摇摇头,他想着唐岚先前说过话。
档,北方基地发来消息。
“研究所近期是否发现新型变异个体?”
安折稍作思索,回复句:“尚未。”
回复完,他把修改后那句话发出。
——“审判庭是否安好?”
“你知道物质构成个单位是原子,原子里有电子,世界上没有两片相同树叶,但所有电子都模样。这样话,你怎样分辨两个电子是不同两个个体?”
安折想想,道:“它们在不同位置。”
“但空间并不是位置度量,时间也不是。这两样东西只对四维人类才有意义。在更高维度上,时间和空间也只是张白纸上横坐标和纵坐标,像这样。”波利从口袋里拿出根粉笔,在他们面前栏杆上画下个点,道:“个电子在时间和空间里自由移动,左方是后,右方是前,现在它穿越时间,向前走秒。”
说着,他笔往前画出道向右下方斜线,标点:“穿越时间后,它在这里。”
“然后,它又穿越时间,向后走秒,停在这里。”粉笔往左下方画线,标点。
“先生。”他道:“您已经明白什吗?”
波利看着他。
“有时候,觉得你接受能力比所有人都要高,”波利道,“你很特别。好像比所有人都脆弱,又好像什都不怕。”
安折微微垂下眼。
他道:“嗯。”
对方回复:“审判庭运转正常。”
安折放轻松些。
“祝好。”他礼貌地发送结束语:“晚安。”
对方回复也只有寥寥两字。
“晚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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