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锅头恍然大悟,在褡兜里掏出个红薯递给他。
夏明若说:“谢谢大爷。”
马锅头拍拍他肩,说句彝族话。夏明若不明白,问楚海洋,楚海洋摇头,大叔灌口水酒说:“岭定史,他说他叫岭定史。”
大叔仰头又问几句,马锅头回答,表情颇为和善。
彝族有自己文字,也有自己语言,且语法
大叔挂在网上乱吼:“这谁干啊?还有没有点儿公德啊?这河是你家啊?”
夏明若仰天哈哈笑,他四下里看,突然看见乱石滩上蹲着个人。他扯扯楚海洋,楚海洋再扯扯大叔,三人痴愣愣地看着那人。
那彝族老汉在石头上磕磕烟斗,笑嘻嘻地望着他们。
“马锅头……”楚海洋喃喃。
马锅头咳嗽声,给楚海洋倒酒。
“舅舅……”
“大爷!大爷!别唱!”
“哥心似钢最坚贞哦——”大叔兀自深情,结果不经意时突然汇入地下河,“嗷”声就被冲得没影。
夏明若扣住墓道口湿滑巨石,大喊:“舅舅!!”
湍急水流把他俩冲得如江上浮萍,瀑布水声隆隆,夏明若咬牙:“喂!海洋!”
把蜡烛绑在额头上,时不时被滴落蜡油烫得嗷嗷惨叫。
大叔沉到水下,池浑水什也看不见,他凭着感觉找到石棺,拍拍,意思是兄弟,们先走。
他浮上来,豹子问他:“里面罐子里是娘娘,那这个是谁?”
大叔说:“可惜啊,这位就是汉代时候,与们条战壕里同志,生前也抱着那青玉骨罐喜不自禁来着。”
豹子头上冒星点冷汗。
楚海洋口气干掉,恭敬地望着他,等着他问话。谁知这老头儿像没看见般,把酒给他们个个倒过去。轮到豹子,豹子头低,不让他看脸。
五个人在溪边大青石上坐下,马锅头架起火堆烤粑粑,湿柴在火里冒着青烟。
夏明若摇头,把酒还给他:“算,胃痛。”
马锅头问:“哪里?”
夏明若在身上比画:“胃,胃痛!饿!”
“什?”
“跟着!”夏明若深吸口气,放开手,顺着激流向前漂去。他在暗河中打转前行,石头尖锐磕磕绊绊,约莫三五分钟,忽然光线刺目。夏明若条件反射地闭上眼,就觉得被什东西挡住,缠得手脚都不能动,越挣扎越紧,等适应看,竟然在渔网里。
他与正在乱动大叔面面相觑,紧接着楚海洋和豹子号叫着扑进来。
豹子说:“亲妈呀!亲爹啊!啊啊啊啊!”
楚海洋说:“快别动!把网撑破们都得被冲到山底下去!”
楚海洋笑着问:“们要是不说你就拿吧?”
夏明若举手说:“肯定拿。”
楚海洋催促:“游快些!哪来这多废话。”
水流平缓,在近墓门处有小小旋涡,楚海洋脚底下打个滑也就过去。大叔示意豹子灭掉蜡烛,接着双手摸着墓道顶,凭着感觉摸索前游,夏明若和楚海洋紧随其后,豹子断后。
为保持联系,大叔哼哼唧唧嘴没停过:“燕子衔泥为做窝哦哦——有情无情口难说哦哦,相交要学长流水哟咦哟,唉杨丽坤长得真不错哦,可惜就是命薄哦——那个朝露哥莫学啊伊哟哦……祖传三代是铁匠,炼得好钢锈不生恩哦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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